他脸又贴近了,小个子男人看到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是血红色的,高高鼓着,似要掉出来。
少年如利爪的双手抓着雨刷,用奇怪的语调说道:“逃不掉的……逃不掉的!一个一个……你们,一个一个,都要……你,也是其中一个……”
小个子男人吓得不轻,一脚油门踩出去,车猛地朝热水区撞去,他狠狠把这个‘怪物’撞倒在热水池边,热水箱翻了过来,刚烧开的热水碰到地面,嘶——腾起一片白雾。
那怪物被热水浇到,尖叫起来,叫声如怪笑。
停车区的其他车响起了警报,嘀哇嘀哇。
瞬间,这个司机如同陷入了怪物区,被怪叫声包围。
小个子男人吓疯了,腿软脚软,他哭着,手忙脚乱挂了倒挡,撞飞了好多东西,蹭着两旁的车,左右晃着逃了出去。
车开上道路,小个子男人哭的不行,又怕后面的怪物追上来,他抬头,看向倒车镜。
倒车镜里,他原本空荡荡的车……坐满了人。
他们……或者叫它们,它们的身上穿着血衣,灰败的皮肤上都是血迹,凹下去的脸和眼睛冒着死气,它们慢慢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向小个子男人。
小个子男人脖子僵硬了,如同生锈,一点一点,一点一点转向副驾驶。
副驾驶上坐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年轻少女,一个缺了半边脸,一个扁了半边胸,它们的脸面向驾驶座上的男人,慢慢,慢慢地……看向他。
他的车上,坐满了死去的,鬼。
五月二十一日清晨六点半,一辆银灰色面包车突然加速,冲向了一旁的侧栏,翻了车,司机当场死亡。
第二日,尸检报告出来,司机在翻车前,就已死亡,死因:惊吓过度,猝死。
五月二十三日晚十一点,一辆旅游巴士行驶在高速上,售票小哥说:“慢点开咯,晚上还是要仔细些,你别单手开,小心违章拍照。”
司机叼着烟,回答:“怕什么哟,今晚车少,这条道好走,我脚下有准头,这才百码,高速不开快点,还是高速吗?”
巴士上的游客大多都在睡觉,只有少数几个还在玩手机,手机屏幕的光映在窗户上。
外面天冷,车窗内蒙上一层白雾,透过车窗,外面的路灯和飞快倒退的护栏,都很模糊。
车一直开,不知不觉中,前面的车不见了,后面的车也不见了。
高速路上,好像只有这辆旅游巴士。
司机和售票员都未发现,他们有一嘴没一嘴的聊着,直到售票小哥说:“到哪了?这灯怎么这么暗?”
司机说:“就是啊,这个路灯可能要换了,给警察打个电话,他们肯定也管这个事。”
“你就好多管闲事。”售票员这么说着,拿出手机拨打了110,谁知,电话那头却没有动静。
司机听他半天没说话,问:“咋了?没人接?报警还会占线吗?”
“我不知道,我以前没打过110啊。”售票员说,“没反应的,也不响,手机也不响……这是咋回事,我……啊!那是个啥?!”
售票小哥指着车窗外,歇斯底里叫了出声:“快看快看!!那是个啥!那是狗还是动物?!妈呀……妈呀,我的妈呀,哥!哥,那是个啥啊,它跟着我们……它想干啥啊!”
司机头一偏,看到窗外的景象,愣了好久,反应过来后,他方向盘差点吓脱手:“卧槽啊这是啥玩意!!”
车上的游客也都被吵醒了,七嘴八舌问出了什么事,有人掀开车窗帘子,擦去白雾,看到窗户外面的东西,脸瞬间白了。
窗外的道路栏杆上,有个东西,似人的东西,蓬乱的长发,身上穿着麻袋一样的古怪衣服,光着四肢,在栏杆上像野兽一样的奔跑,它的速度很快,一直在追着这辆巴士。
他奔跑的姿势很奇怪,不似跑,更像在蹦。
像僵硬的尸体无法弯曲整个身体,只能僵着双腿和手臂,蹦着追赶车辆。
人们都朝窗外看时,这个似人的东西转过头,看向车内的人。
它的眼睛闪着绿色的光,笑着,露着嘴里的尖牙。
它又加快了速度,奔跑到巴士前,曲下腿,蹭的一下蹦到了巴士前车窗上,脸贴着玻璃,桀桀桀的笑着。
它伸出尖长的手指,指着副驾驶一侧的倒车镜。
一根白色的布条在烈风中飞舞着。
它啪啪拍打着车窗,说:“一,二,三……十三,十三个,你、你们,你们一个一个,一个一个……都要……哈哈哈哈,都要……轮到你们了……轮到你们了,哈哈哈哈……”
五月二十四日,一辆旅游巴士在银川段翻车,车上十八名游客,十三名当场死亡,剩余五名却神奇般的,毫发无损。
调查时,那五个游客却说,他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车翻时,他们还在睡觉。
“一直在睡觉吗?”
“是的。”那五个人说。
他们在睡觉,车内一直很安静,车翻之前,他们并未发现异常。
“司机怎么了?违规驾驶吗?”那五个人迷茫地问,又说,“后怕,非常后怕……”
警察调出了车内监控,却发现,车内监控缺失了一段,正是翻车前的十分钟。
蹊跷,好蹊跷。
火车上,孙狸问肖隐:“我考考你,你说柳家败了自后,以后二区会是谁当家?”
肖隐说:“可能是胡家。”
“唉?为什么?”
肖隐说:“因为胡家把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