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我看你也是个好的,今日怎地这般糊涂?!那孩子正是病得厉害的时候,哪里经得起你这般折腾?!若不是连老天都看不过眼去,你带他到了庄子上,还不知要怎样呢?!”魏夫人疾言厉色,这一番话说完还有些微喘。
于桑连忙端了茶盅递到她脸前,好言劝道:“娘,消消气儿,孙氏也是为了孩子着急。”
于桑说着,又朝了孙姨娘说道:“你再是焦急,也不能拿了孩子的身子开玩笑。乡下人家那些土方子,再用不得的!孙姨娘这几日莫不是也生了病,头脑不清楚了?”
听于桑说到这个,魏夫人又瞪了眼,伸手指了孙姨娘:“真是猪油蒙了心了你!什么人血蝎子,那也是咱们这样的人家能用的?我看你真是疯了!”
然而跪在下面的孙姨娘,却被于桑并魏夫人一通训斥,弄得越发不明所以。
☆、第二一九章 安胎药
什么人血蝎子?
孙姨娘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怎么成她要用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刚欲张口辩解两句,便见于桑指着她怒道:“若我早知你是这番打算,必不让你带着笠儿去的!得亏今日那马车坏了,才没能让你成行!”
言罢于桑捧了肚子,胸口上下起伏,又是叹气。
“太太,您说什么?!婢妾没……”孙姨娘张口辩解,话还没说完,就听于桑“哎哟”一声,捧着肚子,皱起脸来。
“四媳妇,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动了胎气了?!”魏夫人大惊,再管不了孙姨娘了,连忙起身扶了于桑坐下,又朝外边招手喊人。
七手八脚地一圈乱忙,孙姨娘早是被挤着跪到了角落里,插不上一句话。
魏夫人这里刚歇了口气,眼角瞟见她,十分不耐地哼了一声,斥道:“你们家太太为了孩子操心费力,你却弄那些歪门邪道,给我回去关禁闭去!不许你再碰笠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孙姨娘闻言大吃一惊,面色煞白,她半句话都还没说完,就变成了要回房关禁闭,安上了子虚乌有的罪名不说,还不许她碰孩子!
这跟要了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夫人!夫人!”她惊叫着喊了起来。
可他这边刚喊完,于桑那边又捂着肚子痛呼起来,魏夫人再不耐烦了的:“来人,把孙氏给我弄下去!别让她再惊扰了四太太的胎气!”
魏夫人这里发了话,当即便有孔武有力的婆子,上来捂了孙姨娘的嘴,将她扭了下去。
孙姨娘满脸是泪,呜呜地说不出话来。一路净是人对她指指点点,再然后,她就被无情的关回了自己的房间,又被锁上了门。
门也砸了,人也喊了,却没有任何回应。
孙姨娘慢慢地回过劲来,跌坐在连地龙都没有烧起来的地上,寒气慢慢地侵入了身体,她的脸上也变得冰冷如刀,半眯着的眼睛,好似透过门窗看到了外边的哪处。
孙姨娘这里安定了下来。她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地喝了一杯茶,默默的听着于桑那边的走动吵闹的声音。
大夫来了又走了,结果果然是于桑什么事情都没有,这般到了下晌,魏博良才过来孙姨娘这里。
他的面色沉的很,还没开口,孙姨娘径直便跪下道:“四爷,婢妾再没听说过什么人血蝎子的,那样没有人道的东西,婢妾怎么敢用?还请四爷明鉴!”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说话铿锵有力,坚定无疑。魏博良冷眼瞧着,反而有几分信她。不过想起于桑又因她动了胎气的事情,他默了一默,皱着眉头说道:“总归是因为你,太太才不好了去,你该当想着她平日对你和两个孩子的好处,也让她省省心才是。再不许闹腾了,不然就将你送进庄子去!”
原来没送进庄子,已是法外开恩了,孙姨娘在心里冷笑连连,一时又庆幸自己得亏没有再大吵大闹,气倒了魏夫人,不然她也许这辈子,都再见不了自己的孩子了。
如此用心险恶,却还人人为她说话,孙姨娘觉得这倒也怪不得旁人,往前那些年自己还不是也被她蒙蔽了去?
以前她没发作,只不过是没有孩子罢了,如今她肚子尖尖,人人都说是个儿子,她的那些阴诡手段,自然要拿出来了。
孙姨娘按下心中的翻腾,正经跪下朝魏博良叩了三个头:“婢妾知道错了,婢妾再也不敢了,婢妾愿从今日便开始抄经为太太祈福,盼着太太平平安安的生下小少爷。”
魏博良听到她这样说,又念及她平日恭顺的样子了,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言罢便抬脚离了去。他这边出了房门,那边便有丫鬟要来上锁,魏博良见状眉头皱了一下,转眼又瞧见房里孙姨娘委屈的眼神,便朝那看门的丫鬟挥了挥手,发了话:“不必锁了。”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却没看到房里孙姨娘大大地松了口气。
只有人身自由了,才能做想做的事情。
魏府一连三日平静无波,于桑假模假式地喝了三天的安胎药,又顺顺利利地下床行走起来。孙姨娘每日在房里诵经念佛,甚是虔诚,一时间倒也相安无事。
这日恰逢长房嫡女魏蔚的生辰,有道姑说她今岁有一场劫数,最好大办一场生辰宴,去去晦气。这才正经请了亲戚,办起宴来。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