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语一觉醒来,汝阳王李证已离开了。问了吾风,吾风说李证是快天亮的时候醒的,之后去先生房前站了很久,一句话都没说,然后就走了。李语只觉此事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过去,三哥能如此冲动跑过来找先生,不惜冒着被父皇责骂的风险,可见三哥对先生感情颇深。情深至此,又怎么可能一次醉酒就释然。而堂堂三皇子公然不参加年宴,私自离宫来自己府上醉酒整夜不回,恐怕又有人要大做文章。
果不其然,午时未到,宫里就来人传李语进宫。不过不是去见皇上,而是见汝阳王李证的母亲德妃。李语知道定是跟李证的事有关,在换好常服进宫前给赵符留了个字条,并安排吾锐留下保护先生。
来到祥逸宫,李语看到德妃于正位端坐,右侧坐着汝阳王妃,二人均是一脸严肃。
李语上前朝德妃躬身行礼,“儿臣参见德妃娘娘”,而后起身侧向汝阳王妃点头示意,“见过三嫂。”
“免礼。”德妃冷冰冰地说,“信阳王应该知道本宫叫你来所为何事吧。我听说昨天证儿跑到你府上去了,你如实告诉本宫他去你府上都做了何事?”
德妃单刀直入,李语本来还想唠唠家常缓和一下气氛,那就只能装了,“回娘娘,昨日下午三哥确实到了儿臣的府上,并未做任何特别之事。儿臣近来被父皇禁足,三哥仁厚,认为团圆之日唯独儿臣不得参加年宴,于心不忍,就特意来陪伴儿臣。我们兄弟多日未见,相谈甚欢,不小心聊到很晚,就留宿在了儿臣那里。儿臣其实并不明白娘娘今日传儿臣觐见所谓何事,即使三哥没有参加年宴,训诫一下也就是了,并非大过吧。”
汝阳王妃知道李语在装糊涂,很不开心,“九弟,你与汝阳王向来没什么来往,汝阳王怎么会突然到你府上还与你聊到深夜,甚至都错过了年宴。我可是听说汝阳王是特意到你府上见了什么人,闹得很不愉快还喝醉了酒,才在你府上留宿的。”
李语听到汝阳王妃的话很惊讶,知道昨天之事的人都是自己府上的,而现在她们为何也知道了?难道府中有人告密?“不知三嫂听何人所说?谁这么大胆敢妄测皇子端行,还向娘娘和三嫂乱讲!”
“九弟别装糊涂了,你说是不是你想陷害汝阳王,故意用什么人引他到你府上,然后又故意把他灌醉让他无法参加年宴,想让父皇对他心生不满?!”汝阳王妃振振有词。
“三嫂,此话不可乱讲!若真如你所说,本王有害三哥之意,本王为何不直接去禀告父皇?”李语觉得这女人脑子肯定进水了,竟然能想到这样的荒唐理由。
汝阳王妃一时语结,没回出话来。
德妃白了一眼汝阳王妃,嫌她不会说话还要乱插话,她一向不怎么喜欢这个儿媳,无奈这是皇上钦定的,自己也没办法。“信阳王,本宫直接问你,你可知证儿和赵符的事?”
“儿臣不知。”
德妃才不信他不知道,若不知,为何要隐瞒二人的接触,“赵符现在可是在你府上?”
“是。”
“为何会在你府上?”
“赵符是儿臣请来做府里先生的。”
“你是否向汝阳王透露过赵符在你府上?”
“未曾向三哥讲过。”
德妃当然知道自己儿子做的事,今日找李语来,是想看看他是不是故意让李证去见赵符的,如果不是,那就要看看他对此事持何等态度,会不会向皇上禀报。结果让德妃还算满意,即然李语隐瞒了李证和赵符接触的事,说明他至少想维护其中一个人,不管是想维护谁,他都不会把这件事捅出去,也就不会让皇上知道,看来李语的威胁应该不大。“既然赵符是信阳王府的人,本宫想请信阳王帮本宫一个忙。”德妃缓和了之前的语气。
“娘娘请讲。”
“之后证儿若再去你府上,你务必不能让他见到赵符,并且要立刻通知本宫。”
“这…”李语摆出为难的样子,如果答应了德妃,怎么向三哥交代?
“信阳王也可以不答应,那就由本宫来办此事。”德妃语气变得强硬,不容李语拒绝。
“母亲,您这是在做什么!”李证突然闯了进来,厉声质问。汝阳王妃立刻吓得面容失色,德妃也有点慌神,但还算镇定。“证儿,你怎么来了?”
“母亲在做什么?为何要传九弟前来?”李证狠狠地看着眼前的母亲。
“母亲只是想关心一下信阳王而已。”德妃在自己儿子面前口气软了不少。
“关心?平时怎么不见母亲关心九弟?母亲消息够灵通的,儿臣昨日刚去过信阳王府,您今日就把九弟找来了。母亲要知道儿臣做了些什么,直接问儿臣便是,何必拐弯抹角。您连儿子都要监视,您还真是个称职的母亲!”李证怒气冲冲。
“三哥,德妃娘娘真的只是关心本王而已,你冷静些。”李语上前劝阻李证。
“九弟当本王是傻子么?”李证知道李语是好心,但还是希望他不要掺和进来才好。
听了这话,李语只好自觉地闭了嘴。
“殿下,您别生气,都是臣妾不好,娘娘都是为了您好,您别跟娘娘伤了和气。”汝阳王妃立刻上前表明一切都是她的错,她是希望婆婆和丈夫和睦的。
“你少在这里装纯良!”李证懒得理她,向后面的丫鬟喊道,“把你们王妃带回王府,没有本王的允许哪里都不许去!”
“殿下,殿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