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哥呢?”
“不知道,泽儿一直自己在院子里玩。”泽儿吃的满脸是油。
“乖,去吧,吃完了让嬷嬷带你去睡个午觉。”李语摸了摸泽儿的小脸,刚把泽儿从腿上放下,他就举着小鸡腿跑出去了。
远远听到泽儿喊二哥,知道刘汐过来了,李语下意识地将已经举起筷子的手赶紧放回。我吃自家的饭,为何会心虚?李语为自己的反应感到奇怪。
抬头,两眼正好遇上刘汐的双眸,那汪清澈直沁李语心头。刘汐已然换洗了干净衣服,梳洗整齐,脸上不再挂着之前愤恨的情绪,神情变得安定,眉宇之间英气略现。
进了门,刘汐默默站在桌前低着头,没有按规矩向眼前的信阳王殿下行礼作揖。
李语知道刘汐不想对自己行礼,便顺水推舟道,“以后在府内无需对我行礼。坐下吃饭吧。”李语夹起一块自己想吃的鲈鱼,却鬼使神差地放到了刘汐碗里。
刘汐坐下开始吃饭,却一直没吃那块鲈鱼。
李语懒得跟他计较那么多,吃了几口又问,“你以前书读的如何了?跟着哪个师傅读的?”
“我在府学读书。如果家父没有出事,明年我将参加秋闱。”刘汐以前的生活,按部就班,除了读书就是读书,家境殷实不需要他操心任何其他事。按理他是皇亲,长大了让老爹向皇上讨个官做做就好,可是他却立志一定要通过科举进入仕途,进士及第一直是刘汐的梦。专心读书的他早就过了童生试,十五岁,已然是小秀才一枚。然而只和书本打交道的刘汐,确实对很多事想得过于简单。
“不错啊,看不出来你竞已是生员了。”李语又给刘汐夹了些他觉得好吃的菜。“如此,以后就做我的伴读吧。”
“是。” 刘汐欣然应允。也好,成为李语的伴读便可以多了解他,了解是复仇的第一步。
“泽儿也到了启蒙的时候了,我给他找了先生,明日就到。我不在府上的时候,你多协助先生教导泽儿。”李语又给刘汐夹菜,全然不见刘汐碗里已堆成山。“还有,你和泽儿都要改个名字,切不可让别人知道你们的本名,也不可暴露你们与刘家的关系,府里虽大多是我得亲信,但是人多口杂,难说有别有用心的人,一旦传出去,我保你们就很难了。你可懂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我记下了。不知殿下要给我们改什么名字?”对于改名字,刘汐的内心是抗拒的,所谓君子正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但是如今寄人篱下也只能从命了。
“我名为语,故我府上的人都以语字去言的吾字开头命名。我想把言字给你,就叫吾言吧,至于泽儿,希望他永远安康,就叫吾泰吧。”为什么要把言字给刘汐,李语没有解释,而此时的刘汐,并不觉得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
作者有话要说:
争取十一期间每天都更吧~~
问:生员是什么?
答:秀才的学名
想一想刘汐的高考梦就这么破碎了,哎,所谓命也。
第5章 第五章
次日下了早朝,正在回府的李语远远看到王府门旁站着一位身着米色长衫,头戴逍遥巾的男子,摇着一把破旧的蒲扇,正在仰着头仔细看着从墙里延伸出来的榆树一枝。
李语侧身问吾锐,“那人是谁?”
“回殿下,是赵符。”
原来是给泽儿请的先生,理当恭敬待之,李语立刻翻身下马,走到赵符身边,拱手作揖,“先生”。
赵符并不认识李语,他知道信阳王,但是没近距离见过,上一次见还是六年前被父亲带去参加太子冠礼,远远地看到过众皇子,那时的李语才十一岁,个子比现在矮一半。眼前这人身穿皇子朝服,想必是信阳王没错,但是他却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咦?哪里来的俊俏少年于这高墙树影之下称我先生?”,说着赵符便伸出手朝李语的脸探去,被吾锐一个健步上前抓住手腕,“赵兄,不可无理!”
“这不是锐兄么?哦~~锐兄,莫非他是你的相好?”赵符扇起蒲扇,一副我懂的样子笑起来。
李语直起身,用一副“你说什么?!”的眼神看着赵符,这人跟二哥一般高,却比二哥长的斯文,一身米色巾服,可惜却是个不正经的人。长这么大,还没人开过他这种玩笑呢。
“赵兄!莫要胡言。”吾锐被赵符笑的不知所措,“这位是信阳王殿下,还不快行礼?!”给赵符递了好几个眼神。
赵符根本不理会,使坏的看着吾锐,“哎呀,锐兄,你害什么羞嘛,想来你幼年就跟随王爷左右,整日形影不离,这么多年,情愫渐长也是人之常情嘛~”
“赵兄!你在乱说什么!”吾锐是正经人,可经不住被赵符这样耍笑,脸刷地红到耳根了。
赵符的调侃成功引起了李语的好奇心,这赵符挺有意思嘛,李语还是第一次见吾锐脸红,所以他也并不打断,双手环袖站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全然忘了自己也是被调侃的主角之一。
“主仆之恋,佳话啊佳话,颇有古风,哈哈哈。”赵符还在继续意淫,只见吾锐在赵符的笑声中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