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礼只是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可那并不碍事。人活着,只要健健康康,这才是最重要的。”
郁礼沉默以对,他因身体自卑了这么多年,原以为会守着秘密孤独终老,没想到却有被人发现的一天。
更令他屈辱的是,他彻底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下,所有的不堪全让蒋长封看到,他所在意的人。
他不想见人了。
蒋长封时刻注意郁礼的表情变化,知道这会儿他暂时安静下来,总算松下一口气。他不敢碰郁礼的后腰,刚才浴室那一下跌太狠,恐怕都发青了。他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转移郁礼的注意力。
“小礼,你刚才摔倒,身体是不是很疼?我出去拿点药进来给你搓搓好不好?”
郁礼轻轻摇头,腰后又疼又辣,想被人砍了几刀似的。可他不想动弹半分,就静静地缩在被子里,像用一个套子把他遮蔽起来,这是缺乏安全感的体现。
郁礼这会儿心思敏感脆弱,蒋长封怕刺激到他,就没自作主张地出去拿药,与他安静拥着,稳定住他的情绪。
两人贴得很近,呼吸间都是彼此的气息。
郁礼陷入他难堪羞耻的情绪,蒋长封却从安慰人中逐渐饱受煎熬起来。
郁礼才刚洗完澡,在浴室中又弄过一回,沐浴的清香混合他的气息,一股淡淡的情/欲之气搅和,撩拨着蒋长封的每一根神经,刺激他体内那股原始的雄/性/欲/望,分分秒秒叫嚣着做一些事释放。
此时的郁礼就像一块香甜的蛋糕引诱蒋长封尝一口,他可爱又可怜,完全激发出蒋长封潜藏的大男子主义,想把人呵护在怀里,又想用力疼爱他。
可眼前的情况是他不能碰这个人,两人不但仅限于朋友关系,还发生了刚才的事。
蒋长封无奈一笑,把郁礼安慰哄劝入睡后,把人残留在眼角的泪痕轻轻抹干,才离开床往浴室去安慰他的大兄弟。
竟然一夜无梦。
郁礼醒来精神恍惚,脑袋还有宿醉后遗留下的痛。
他怔怔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大房间,目光落在前方的大沙袋,隐约闪过昨晚发生的一些画面。
他想起来了,这里不是他的房间,而是蒋长封的,就在昨晚,自己这副不堪的身体被对方看到了。
被彻底看清楚。
郁礼将脑袋埋进枕头,他觉得自己没有任何脸去面对蒋长封,想离开,腰后传来的疼痛却令他重新跌回床上,轻轻碰了一下,痛得低吟。
蒋长封推开房门,恰好看到郁礼因疼痛皱成一团的脸。
他急忙赶过去,“怎么样,腰很疼吗?”
“疼……”郁礼牙齿发抖,疼痛蔓延,他觉得腰下部位都要瘫痪了。
“昨晚没及时擦药。”蒋长封自责,他就该趁着郁礼睡觉时放轻动作上药的。
“你趴着先别动,我去拿药过来。”他把手上已经吹凉的早餐用板子垫好放在郁礼旁边,“吃点东西恢复元气。”
一开始郁礼害怕从蒋长封眼底看到他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自己,可对方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就如他昨晚所说的那样,什么都没发生,他只把自己当成普通的人那样对待。
慢慢喝了几口粥,蒋长封就把药箱拿进来。他看着郁礼不能动弹的腰,开始建议,“我替你擦?”
以郁礼目前的状况根本无法自己上药,他闷着头不说话,身体轻微地牵动,马上引开腰上的疼痛。含在嘴里的米粥被他吐出来,蒋长封立刻在床沿蹲下看着他,“怎么了,小礼。”
郁礼眨眨眼,微红的眼框化出一层淡淡的水雾,他扭头看着蒋长封,嘴唇嗫嚅,“疼,叔,我的腰好疼。”
光是看着郁礼的表情,蒋长封心都快疼碎了,想亲亲他,抱抱他,把所有疼痛都转移到自己身上。自责淹没了他的内心,昨晚他就该把人送去医院检查,而不是拖了一整晚。
“小礼乖,叔现在给你换衣服,咱们上医院,现在就去医院。”
郁礼怕疼,一张白净的娃娃脸疼到面部扭曲,蒋长封找出一套宽松的衣服轻轻给他换好,尽管动作放到最轻,郁礼仍疼出一头汗,牙齿细微的打颤。
蒋长封不敢抱起他,“小礼,叔把你背起来,会有一瞬间比较疼,你忍一下。”
说疼那就真的疼,郁礼被背起来的瞬间眼泪都飙出来了,他忍着抽气,蒋长封走得又稳又快,上车后把他平展放下趴在后椅上,还专门带了几个柔软的抱枕过来,郁礼趴好,开车去医院的时间蒋长封就喂他吃东西。
郁礼本来还疼着呢,看到蒋长封连他没喝完的粥都带上车,嘴角绷不住笑出来,又哭又笑的可爱模样,蒋长封看在眼里简直爱得要命。
当然了,这份爱暂时是不能说出口的。
赶到医院后蒋长封联系的人已经推床放在大门外,郁礼这会儿疼归疼,看到这架势也害羞,他觉得蒋长封做事有点夸张了,他就摔了个腰,这人却大张旗鼓的让医生把床推到外面等他。
他觉得没脸见人,被推进去时脸埋在枕头上不敢抬头看其他人的目光,医生对蒋长封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这小朋友够纯的啊。
蒋长封用口型警告他别乱说,对方给了他一个心神领会的眼神。
医生给郁礼做过一番检查后告诉他短时间内不能乱动,暂时留院观察两天看看情况,“你现在的情况回去了最好有人在旁边照顾你,以免发生意外,加重伤势。”
医生这话虽然是对郁礼说的,机会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