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亲爱……”那含糊低语,是这刚强又柔软的男人的咒语,仅仅是这样,就令我的身体紧绷得厉害,可又瘫软得厉害。我感觉到他在脱我的上衣了,下意识就伸手阻止,然后手立刻被他扣住。我想挣扎,他笑了,很低很重的笑。然后他居然把我的手折过来,压在我身体下面。我的心怦怦跳,紧张得快要死掉。
然后,他的手探到了睡裙下面。我的心一紧,来了来了来了……却没想到他并没有直接造次,而是握住了我的一只大腿。我一怔,他已埋下头,轻轻摸着我腿上的皮肤。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涸极了:“你干什么……”
他的声音里竟有一丝笑意:“早就想……碰这里……”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全身其他地方的感觉仿佛都消失了,只有腿上,他的手指,他的触碰,他的鼻息。我知道他在笑什么,我明知道他在意,却还总是穿裙子。现在,终于落在他手上了……
他摸了又好一会儿,手慢慢往里探。这下我真的慌了,整个人感觉就像是被举到了火上。而他的手,他的身体,就是剧烈燃烧的火源。
“太快了……”我哑声抗议。
他动作一顿,看着我:“你……不愿意?”
我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为什么当他都可以停下来,征询我是否愿意的这一刻,迟疑沉默。
其实我只迟疑了一秒钟。
然而他已经察觉到了,他的眼中像是有某种暗沉的光彩快速闪过,他低头在笑,我知道坏了,脱口而出:“啊……是……我其实是不愿……”他低头堵住我的嘴,吻得那么用力,几乎都弄疼我了。
然后我的另一只手,也被他扣在了床上。
第179章 谭皎二十二(8)
事已至此,我的心中突然一片空旷。空旷中仿佛又有某种陌生的火焰,在静静燃烧。我低声说:“我没有经验,你……注意力度和速度,循序渐进,不要冲动。”
他笑了一下,嗓音从未这样沙哑过,一边在我失守的上半身埋首徘徊,一边说:“我知道你没有。我也是。我们……一起。但是我没办法不冲动。”
我心想,为什么这么奇怪呢,他只是说了最寻常一句话:我们一起。我却觉得这么感动,温柔、甜蜜、又难过。感动得只想要更加用力的拥抱他。
“我不后悔。”我在他耳边说,“阿遇,我愿意,只想和你一起。”
他此刻正埋首在我最后一方还没失守的领土上方几寸,他扣住我的两只手,也是紧紧握住它们。然后他发出一声近乎喟叹的低喘,我只感觉到脸浑浑噩噩滚烫无比,我看着他的样子,想,原来是这个样子,原来男人动情是这个样子。
……
……
……
……
我后悔了。我创下了这辈子最快打脸的记录。
我抬起湿漉漉的眼,望了望床边的闹钟——凌晨4点,还能睡2个小时。如果某人……不会再对我做什么。
我把被子卷得紧紧的,靠在墙角边,只留一角,搭在邬遇腰腹间。他双臂枕在脑后,额头还有未干的汗,眸光深浓得看着我。他在笑。
我……
现在回想刚才整个过程,还觉得如同梦境。我不是傻白甜,平心而论,我觉得自己懂得的肯定比邬遇这个男人还多。所以我知道,第一次,肯定会痛。我也知道,慢慢地就会寻找到更舒服的……知道充分润滑就好,知道前戏也很重要……这事儿上,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可是,当一切真的发生,我才明白,这种事,对于女人来说,不仅仅意味着得到陌生、羞涩、刺激的快乐。还在于,你真的会被迫面对另一个自我。当他驱逐着你、引领着你,到达另一个世界的巅峰时,所有的羞涩、矜持、恐惧你都不得不放下,你只能随着他起舞,只能被他征服,也无法抑制地想要征服他。
你只想和他在一起。否则你不再完整。
可是……可是我其实也早有预料,早有暗中隐晦的想象,邬遇会是一个怎样真正的男人。今夜,终于真的见识到,感受到。
我知道,我知道他受过满心的伤,我也知道他的性格原本桀骜不驯,知道他成为修理工后练出一身腱子肉而现在虽然腹肌不在但狠劲体力半分不输,知道他……也是血气方刚第一次。
可当他拥抱着我,紧紧压制着我,驱逐着我。而我看到他精瘦而且也蛮结实的身材,看着他昏沉的眼,修长的手指,我才明白,自己刚才到底许给了他什么。
第一次我们结束得很快,可是他根本就没松开我,而后很快就又开始吻我。当他用手捧着我的脸,跟我额头贴着额头,看着我时。我突然明白,他今晚根本就不打算善罢甘休。
他这样的男人,这么倔强,受过那么多的伤,所以在第一个夜晚,一定会叫我难忘,叫我彻底满足,彻底屈服。
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无论是一年前的他,还是一年后的他。
……
可是现在,我浑身都有那种湿黏的暧昧的感觉,想起刚才的一幕幕,更是面红耳赤。我把脸埋在被子里。邬遇拉了我几下,我没理。
“怎么了?”他低声问。
我闷闷地说:“你自己说都几次了?”
他没说话,但我知道他一定在笑。过了一会儿,我竟连人带被子被他抱起来。这下坏了,他顺势一下子把我从被子里剥了出来,我又落进他怀里。他非常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