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跟农家院里的林宝珠两口子牵扯不着的一副棋局慢慢开启,而众人都是局中人。林宝珠也好,张满囤也好,为了日后安稳的细水长流的日子,迟迟早早也要接受从天而降的安排。
从军,成了张满囤眼下建功立业保护媳妇的最佳途径。
接下来几天,林宝珠跟张满囤带了不少吃食到各家感谢。毕竟为了他们的事儿,不少人都跟着费心了。尤其是保护着作坊,更是让他们感激。
对于俩人的上门,不少人都没想到。得了人的吃食,不论多少都连连感谢。大家伙也不是瞎子,虽然有坏了良心的人,可大多数受过张记恩惠的都念着他们的好呢。
等把吃食送完了,俩人才拿了些上好的茶叶,又提了两条猪肉跟一些腐竹香辣段去了里正家。
别的话也不说,就说张里正到处跑着关系,帮着去衙门打探。还想往里找关系塞银子,知道周记来找茬时候,还让人直接堵在村口免得人再进来仗势欺人。零零总总的,他们哪能不感激?
现在张记平安无事,张里正也算是放心了。林宝珠两口子到的时候,他正坐在院子里吧唧吧唧抽着烟袋锅子,嘴里时不时还哼着小曲呢。
只要保住了张记,桃树湾想不富都难。现在张记作坊开的大了,就连镇上的铺子里也招了不少村里年轻人去。他是知道的,那铺子里常常会去一些读书人,见的多了,去做工的村里后生说话办事儿都利索了许多。
正想着事儿呢,张满囤就先开口喊了一声里正叔。
张里正看见俩人来,自然笑着招呼着人坐下,然后喊了自家婆娘倒水。
之后几个人拉扯了几句别的,当然这一次四个人坐在一起说话,各自都多了不少真心实意。
等说完了感激的话,林宝珠看了一眼自家男人,见他点点头,才笑着开口道:“里正叔,这回的事儿多亏了村里上下帮衬着。我想着,现在我们手里有些余钱,干脆就在村里起一座私塾如何?盖房的钱我们张记出,笔墨纸砚只要是来读书的孩子都能随意用,先生也有张记请。不过有一点,私塾得挂着张记的名字。您觉得这样如何?”
一听这话,张里正立马坐直了身子,神情激动的问道:“建私塾?”
无怪他激动,实在是这年代,一般的村子哪建得起私塾?不说村里家家户户不富裕,就是稍稍有些余项,也没多到给村里谋福利的地步。
“是,我跟满囤商量过了,想问问里正叔能不能让村里出一块地方。回头满囤请了泥瓦匠来看过,就能盖起来了。到时候,村里的孩子也有个启蒙的地方。日后出了门,不管是干啥也能识文断字的让人高看一眼。若是有出息的,指不定还能跟金才兄弟一样给村里争脸呢。”林宝珠见里正看重,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笑着说道,“就算不能考中状元,多认些字儿也不吃亏,以后了当个掌柜子也好过在土里刨食儿。”
桃树湾本来就良田少,前山那边修的地虽然也不少,可因着离着水源不近,而且地势高,所以一直是靠天吃饭的。说起来,还真是穷乡僻壤,没个奔头的。
如果以后村里的后生都能凭着识文断字寻了活计,自然是比干守着一亩三分地吃饭的好。
至于是张记私塾亦或是桃树湾私塾,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受益处的都是村子里的孩子们。日后甭管他们成事或是没成事,出了门最起码不容易受骗,而且还能因着同窗同村的情谊相互拉拔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