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霖问:“是因为之前先生因病闭关的事情吗?”
程蔚识沉默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刘忠霖指的是,钟非整容失败后那段时间里,公司对外宣传:钟非生了大病,需要闭关疗养。
程蔚识将目光放空,回忆起了久远的事情:“不是。”
“难道是先生的家人在医院里因故去世……”
程蔚识笑了一声,闭起眼睛头靠椅背:“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说起来其实和医院本身没什么关系,是我内心深处对一件白大褂产生了恐惧,慢慢的,也开始对其他具有共同属性的东西产生了同样恐惧的心理。”
刘忠霖没有吭声,因为他知道,只要对方再继续说下去,他就能听到平常难以搜寻到的线索。
程蔚识声调逐渐变得平缓,声音小了下来:“他在错误的时间,选择了错误的结果……”
之后,便没有声音了,
刘忠霖回头望去,轻轻唤了一声:“先生?”
程蔚识微微低着头,沉静地合上了双眼,鼻息绵缓。刘忠霖知道,先生这是睡着了。
前方红灯转绿,他慢慢踩下油门,尽量控制着车身能够平稳行驶。
刚一抵达酒店程蔚识就惊醒了,他猛地从椅背上弹了起来,差点儿撞上车顶。
二人停靠的车位旁停着一辆让程蔚识颇为眼熟的车,他睡眼惺忪地打量了两眼,随即睁大眼睛抬手指道:“这、这不是那谁的车么,段可嘉的!哇靠,这人简直是变态跟踪狂啊。”
他记得眼前这辆车就是那天段可嘉把自己载到他家里的那辆,看了看车牌,果然,开头就是s市的简称。
程蔚识当然不知道他在刘忠霖面前说的话,都会一字一句被刘忠霖传到段可嘉的耳朵里。刘忠霖觉得好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他的老板。
“诶,我的房卡呢。”程蔚识手摸包包侧面的口袋,又摸了摸裤兜,“在你这儿吗?”
刘忠霖摇头:“您的房卡我一直没有看见。”
“难道落在之前那辆车上了。算了,我拿身份证去补办一张吧。“
刘忠霖看见对方从包里拿出了一张身份证,这张身份证他已经见过无数次,那上面是310开头的号码,s市的户籍,1991年12月31日的生日,照片即是这位明星本人的素颜,他还去查过钟非的档案,里面的照片也与对方的模样如出一辙,自小到大的履历完整,连出生证明都找不出一丝破绽。
他的老板段可嘉与黄修贤早在多年前就是盟友,商业上亲密的合作伙伴,可真正知晓这些事情的人寥寥无几。所有人都以为当红明星的天价片酬都能被明星本人和公司员工瓜分,但事实上,绝大多数片酬都经由公司之手流向了别处,段可嘉就是其中一处,但真正入他手的钱款,其实也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而黄修贤参股的娱乐公司当然不止这一家,每个娱乐公司都或多或少有他的影子。
段可嘉一直对黄修贤怀有戒心。他害怕哪天黄修贤就会为了那一己私欲,把他甚至是身后的段家拖下水。
毕竟,人总是贪婪的,商人更甚。
他必须留有退路。
☆、第二十九章
青少年的身体就是比他们成年人有活力,没过两天薇儿就能在大家面前活蹦乱跳了。今天她扎着一头双马尾,围着程蔚识和鸢小昭蹦来蹦去,两只发梢随着摆动一翘一翘的,模样非常可爱。
导演说:“今天我们要去的是x市鲁迅先生的故居。”
程蔚识看着台本,若有所思:“其实我一直觉得,在这种地方做娱乐节目会不会太不正经了,毕竟是鲁迅先生的故居……”
a组导演用手背对着他的胸脯拍了两下:“安心啦,我们这个又不是完全的娱乐性节目,毕竟还需要向观众传达科普性的内容,x市著名的鲁迅故居怎么能不去呢。”
彭春晓:“正好让薇儿去看感受一下知识的熏陶。她再过半年就要高考了吧,说不定就会考鲁迅呢。”
薇儿耷下了脸:“春晓哥哥,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两天在医院里,我一直在做题。哎,太痛苦了。数学为什么就这么难。”
程蔚识以为薇儿这两天在医院里只是单纯的休息,没想到竟然是在做作业:“呦,你还挺认真的。”
导演正命人整理着机器,听到程蔚识这句话,忽然转过头来:“我们薇儿现在出来都要带两个私人家教随行。一个教语数英,另一个教史政地。”
鸢小昭摸着薇儿的一只辫子:“真的这么认真啊。加油,再过六个月你就可以和我们一样,永远告别文化课了。”
薇儿问导演:“那x市那家酒坊呢,今天不去吗?”
导演答:“今天去完鲁迅故居以后去x市著名的酒楼吃大餐,就是上次欠你们的那一顿。这样一来就没时间去酒窖了,明天再补吧。对了,明天酒窖之行结束之后就要离开x市了,坐飞机去p市,今天晚上整理一下。没带够棉衣的让助理现在去买,p市在北方,现在非常寒冷,今天大概是零下十五度的样子。”
薇儿大惊:“我的天!零下十五度!x市今天只有五度,我都已经被冻得手脚发麻了,小昭姐姐,你摸摸看,我的手是不是像个冰块。”
四人跟着节目组来到x市的鲁迅故居做节目。这一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