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脑海中演算了一遍祭炼的过程,确认没有任何疏漏之后,宁卿开始调整自己的行功路线,确保内气恢复到巅峰之时,才将惊堂木抛出,输入内气操控着它置于空中。
左手一掐法决,宁卿从指尖逼出一滴心头血,一指点向惊堂木正中,同时右手不停,飞出几个指诀。
在这几个指诀打出的瞬间,惊堂木上浮于外表的一抹血色突然像活过来一般,游动着、蔓延着渐渐布满整个惊堂木的表面,形成一副玄奥瑰丽的图画。
说起来也颇为奇怪,本来碧月霞灼木的树干就是红色的,未被惊堂木吸收的心头血也是红色的,心头血在惊堂木上看着并不明显,可当图画形成的那一刻,二者叠加,仿佛产生了什么化学变化,一切都变得不同。
碧月霞灼木炼制的惊堂木颜色渐渐转深,而心头血则红得越发艳丽,最后竟变成了一红一黑两种差异极重的色彩。
就在此时,宁卿猛然睁开眼,眸中一道青紫的微光闪过,转瞬消失不见,快得让宁狗剩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宁狗剩知道,其实他并没有看错,这应该是使用《秘典》所载秘法产生的异象。
心中有些担忧,宁狗剩不敢大意,仔细地看着宁卿的一举一动,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好在宁卿自己很争气,接下来繁复无比的法诀他一道也没打错,并且仗着自己被使用到了极点的五感直接完成了惊堂木中枢禁制的祭炼。
不同于祭炼宁狗剩本体时,只要掌控中枢禁制即可的简便,祭炼本命法宝要麻烦的多,需要在中枢禁制处打下自己的烙印、刻下独特的阵图。
这个阵图不但是用来联系主人和本命法宝的,还拥有扩展衍生禁制层数等功能,同时也是因为这个阵图的存在,才导致本命法宝无法衍化器灵。
因此,这个阵图实在是不可能简单得了,通常修士想要完成这一步,都要耗费很大的力气。出错,自然也是常有的事。
这么算下来,倒显得宁卿一次成功有些出人意料了。
不过没有出错就代表着不会受伤,也意味着阵图的质量会比较好,宁卿和宁狗剩只有高兴的份。
完成了初步祭炼,宁卿心情好到飞起,神采飞扬地瞟了一眼宁狗剩,笑问道:“这是第几天了?”
宁狗剩道:“第十二天。”
“比预计的要快一点。”宁卿一面起身,将宁狗剩的本体挂到腰间,一面说道,“是时候出去一趟了。”
宁狗剩一点头,也不废话,直接回到本体之中,等着和宁卿一起出门。
宁卿将在洞府中布下的阵盘收起,揣到身上放好,检查了一下洞府令牌,发现没什么问题,便干脆地出了门儿。
因为洞府全部开凿在山壁之上,高高低低不在一层,总有人选的地方高了些,出门的时候自然要从上面下来。
宁卿一出去恰好的见到几个这样的修士,每一个都比他境界高出不少,他只是看了两眼,也没上去搭话,只不声不响地跟在他们身后走向负责人。
那几个修士是去退洞府的,而宁卿是去续租的。他们先宁卿一步走到负责人身边,与负责人交谈了几句,补齐了尾款便离开了此处。
宁卿跟在后面瞧得明显,现在租赁洞府的那个负责人,并不是十几天前给他办理手续的那一个。这人看着要精明得多,隐藏情绪的功力也比那天的那个强多了,可从心底产生的厌恶感,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还是被宁卿看出了点苗头。
宁卿在心里给宁狗剩的判断画了个勾,走上前去和负责人谈了续租的问题。
反正又不需要他花钱,如果不是时间赶不上,他还想续一个月来着,不过他不会本末倒置,考虑到宗门小比,就干脆地又续了半个月。
负责人看到他这个表现,嘴角直抽抽,背后的黑气都快具象化了,宁卿想那大概是他心中不灭的怨念。
默默给负责人点了一根蜡烛,宁卿嘴角含笑、满面春风地离开了洞府租赁处,前往庐阳城坊市,采购了一批辟谷丹。
没错,宁卿这次出门儿,一来是为了遛弯儿放风,二来就是为了解决吃饭问题。顺便还试着捡了捡漏,可惜没遇到什么好东西,只好满心遗憾地回去了。
回洞府的时候宁卿又一次路过负责人那里,没忍住心底的坏水朝那位负责人比了个心、眨了下眼睛。负责人虽然没太弄明白宁卿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黑了脸,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宁卿强忍着快要脱口而出的笑声,一溜烟儿跑回了洞府,躺倒石床上抱着宁狗剩开始休息。
大概是祭炼本命法宝太过耗神,宁卿这一觉一下就睡到了第二天大天亮,连一个梦也没做。
睡醒后宁卿精神一下好了很多,服用过辟谷丹后这才将身上的五枚玉简取出,一一看了一遍,马上就发现了问题。
比起他自己挑的三门法术,承雅姑娘送过来的那两门虽然效果也很奇怪,但并不是宁卿想要的效果,更别说遮掩他身上的《秘典》了。
看到这个结果,宁卿不但没有失望,反而挺高兴的。送来的法术不对,不就正好说明承雅姑娘背后的人并不是十分清楚他的底细吗?
这可是好事啊!
弯了弯唇角,宁卿考虑了一下时间问题,把从拍卖会上得来的三门法术比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