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太好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我那些年耍过的酒疯被你存了档,你心情不爽的时候当乐子,我不顺你意了就拿来当把柄。
罗东动作顿了顿,继而有恃无恐的笑了:“我信,不过那么原始的资料,我怕你找不着。”
叶涛道:“不用怕,我邮箱里有备份,一直没舍得删。”
罗东还维持着拥抱的动作,却已咬牙切齿:“你大爷的!”
叶涛还是那种不急不躁的语调:“爪子。”
罗东的爪子,不,他握在叶涛腰间的手猛地掐了一把。虽然罗东是闹着玩儿没下死手,可叶涛早就不是那个身强体健耐敲打的叶涛了,他一身富贵皮肉,被罗东没轻没重的一捏,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远山青黛般的双眉微微拧起,终于变了脸色。
意识到自己施力过度,罗东紧忙放了手,正待询问好友有事没事,横空伸来一条手臂,将叶涛揽了过去,罗东顺势去看,对上了周子骞阴郁的视线。
“怎么哪都有你?我们开个玩笑你也要插一脚,不知道什么叫惹人嫌吗?”罗东瞥了眼他扶在叶涛身上的手,那么熟稔自然的动作,实在有些碍眼。
“就凭你这做派,有什么资格说我讨人嫌?”其实周子骞完全可以用两人在阳台又搂又抱,被人看见容易多生事端,冠冕堂皇的驳斥罗东,但他不想那么做,他甚至没有掩饰自己因何不快。那样的神情与语气简直是直接告诉别人,他就是看不得他们太过亲热,即便是开玩笑,即便三人里他是那个没有置喙立场的外人,他还是看不惯,看不惯他就要管。
“你丫过年过傻了吧?”罗东彻底寒了脸,在场的没一个糊涂人,叶涛尤其不是。周子骞这种态度摆明是不怕叶涛猜疑,甚至是有意让叶涛看出他那点不良居心。叶涛知道了倒也没什么,但重点不在叶涛这里,而是周子骞的意图。他想干什么?捅破那层窗户纸?然后呢?
“也许是想清楚了。”周子骞嘴上回着罗东,视线却放在叶涛身上,他想知道叶涛此刻的心情,然而叶涛连一个回视都没给他。
“不早了,我们回去了。”叶涛面朝罗东,眼底的情绪并不明显,罗东却捕捉到了,并读懂了。
送他们出门时,罗东的神情就跟自己的小女儿被土匪恶霸劫去了一样,愤懑不甘挂在脸上。如果后腰别着枪,没准儿他会对着周子骞的后脑开一枪。
回去的路上谁也没说话,最后打破沉默的是周子骞的手机,电话是刘特助打来的,公司有急务,需要周子骞亲自过去处理。
两人刚好来在建国门附近,离公司不远,离家却要好一段路程。于是周子骞就把叶涛放在了公司附近的别宅,要他在这等着,自己处理完公事再来接他。
初春的夜还是比白天长,叶涛等了不久天就黑下来了。阿姨准备了饭菜,叶涛和宝宝吃过晚饭,继续等周子骞来接,不知不觉夜就深了。
厅里没开顶灯,地灯也被调到了最柔和的亮度。宝宝卧在灯下的沙发上,柔软的小身子盘成一个黑毛团儿,喉咙里响着均匀的呼噜声,叶涛在这很具催眠效果的轻响里睡着了。
开门的声音自玄关传进客厅,宝宝颤了颤耳尖儿,随之抬起头望了过去。很快周子骞就进来了,见厅里这样一副情景,便放轻了声音。
叶涛没睡多久,睡的也不很实,周子骞才把钥匙轻放在茶几上,叶涛就醒过来了。不过周子骞回来的太晚,这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所以两人就留在了这边过夜。
“你先去睡吧,我吃点东西。”周子骞加班离不开咖啡,喝多了咖啡就没胃口,工作的时候不觉什么,忙完了才觉出饿来。
叶涛抱着宝宝上了二楼,在走廊里略微犹疑了下,推开了客房的门。房间收拾的很干净,只是因为鲜少用到,所以被褥都在柜子里收着。
叶涛找出被褥铺好,又去做睡前洗漱,折腾完这一遭再上床,睡意已经丁点不剩了。
宝宝也睡不着,被子上有股很重的樟木味,熏得他鼻子发痒,一个喷嚏跟着一个喷嚏,他郁闷的钻出被窝,蹲在枕头边揉鼻子。
听他窸窸窣窣的折腾,叶涛就开了床头灯看他怎么了。宝宝揉几下鼻子打个喷嚏,哈啾一声小脑袋一颤,他难受的不行,可那小模样可爱的死去活来。
叶涛被他逗笑了,揉着他的小脑袋道:“去客厅将就一宿吧。”
“喵—”宝宝委屈兮兮的叫了一声,哈啾哈啾的出去了。
下楼就寝和上楼就寝的叔侄俩刚好在走廊里遇见,周子骞还当叶涛想起他不允许宝宝进自己卧室,所以把宝宝撵出来了,推开主卧的门一瞧,根本就没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