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奇见他们要走,犹豫的看一眼仍在打架的姐姐,想起母亲还在里面,忙跟了上去。
中心花园这块是疗养院最好的地方,但也是距离大门最远的区域,出去必须经过四五道围墙和好几道监控关卡,想逃跑根本不可能。
“后期母亲精神状况不太好,必须入院治疗,许建国怕母亲逃跑,就安排了一个类似这样的地方给母亲住。”穿过最后一道门禁,程天带着众人走入花园中心只有两层的矮矮建筑,熟门熟路的朝建筑后的小花园走去,“只可惜这里的建筑没有超过七层的,不然还可以让许建国也尝尝独自一人被关在最高层的孤独无助。”
穆修表情沉郁的听着,眼里跳动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刘科忍不住上前握住程天的手,“哥……”
程天回神,回头安抚的看他一眼,“别担心,我没事。”
卡奇走在距离他们五步远的地方,看着明明眼神温和带着安抚,却全身都散发着难过气息的程天,突然觉得心里堵堵的。这么漂亮的一个人,欺负人的时候那么好看,难过的样子一点都不适合他。
“也不知道小天什么时候才会来看我。”一道沙哑透着疲惫的声音从花墙那边传来。
“很快就会来的,别难过,孩子难免会有糊涂的时候。”又是一道温和妇人的声音传来,听内容明显是在安慰前一个人,“你要放宽心,胃口一直这么差,身体会垮掉的。”
“我只是吃不下……”前一个人长长叹息一声,不再说话了。
妇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一直耐心安慰。
守在花墙这边的护士见程天一行人进来,刚准备问话,就见自家小老板从这群人身后走了出来,皱眉朝她摇了摇头,挥手示意她离开。护士立刻闭嘴,低头识趣的走掉了。
程天若有所觉的回头,看一眼不知何时跟了上来的卡奇,朝他点了点头,“多谢。”
这还是卡奇今天第一次被程天这么客气的对待,懵了一下才回了一句“不客气”,然后再次避开对方的视线,窜前几步推开装饰用的花墙,高声喊道,“妈妈,我来看你啦!”
妇人的声音一停,回头看向自家小儿子,见花墙被推倒在地,脸一垮,语气变得强硬起来,“你还来干什么,我没有你这么挑食的儿子!”
挑食?
刘科的心情刷拉拐了个弯,有些囧。这个沙曼家小儿子的画风真是一言难尽……
卡奇身体一僵,越发不敢回头去看程天几人的表情,上前把靠椅上头发花白的老人搀扶起来,说道,“妈妈你小声点,许先生的儿子来看他了,我们去喝下午茶,把空间留给他们吧。”
老妇人倒是没反抗他的搀扶,惊讶道,“哦?许的儿子来啦?哪呢?”
卡奇示意一下程天,老妇人看过去,眨眨眼,突然笑了,“许,你的儿子来看你了,我就说孩子只是一时糊涂,怎么会不管父亲。”边说边走开两步,把对面坐着的人让了出来。
刘科顺势看了过去。
半长的头发,戴着金边眼镜,很瘦很白,穿着病号服,脸颊轮廓和鼻梁弧度几乎和程天一模一样,只眼睛与程天的狭长上挑不同,眼皮拢拉着,眼角下垂满是皱纹,看起来十分没有精神。这是一个和穆修风格完全不同的男人,哪怕现在已经年老,也依然可以瞧出几分年轻时的风华。
确实是很容易哄到小女生的长相,刘科这样想着,又看向了身前的程天。
许建国放下手里的茶杯,靠在椅背里看向程天,声音里的疲惫沙哑突然消失不见,似招呼老友般对他亲切微笑,“来了,午饭吃了吗?你来得正好,再晚一点爸爸就要去午睡了。”
“吃了。”程天的态度也淡定得不像话,简单回答后看向依然搀扶这老夫人的卡奇,说道,“多谢体贴,我们父子需要一点单独的空间,可以吗?”
卡奇只觉得被他视线扫过的皮肤都痒痒的发起热来,忙不迭点头,半哄半强硬的把看见程天后忍不住一直唠叨的老夫人弄走了。
老夫人走后,许建国脸上的亲切微笑消失,目光在几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落在了刘科身上,唇紧抿着,深刻的法令纹让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可怕。
“这是我的弟弟。”程天上前摆好老夫人离开时弄歪的椅子,把穆修引着坐了上去,又拉过另几张空闲的椅子,等刘科和董易也坐下后,拉过最后一张,坐到了许建国对面。
“这位是我弟弟的未婚夫。”他指了指董易,仿佛没有看到许建国可怕的脸色,继续介绍道,“这最后一位想必是你最想知道的,他不是钱云飞。”
许建国眼里的冷光弱了些许,又看向了刘科。
“他是我母亲的合法丈夫,我弟弟的父亲,以后会和母亲合葬到一个墓穴里的人,穆修。”程天淡淡说完,拿起桌上的茶壶晃了晃,倒了一杯出来,闭目闻了闻茶香,嫌弃的倒掉了,“许建国,你泡的碧螺春依然这么难喝。”
许建国猛地扭头重新看向穆修,眼神阴森森的像是要吃人,沉沉问道,“你说他是谁?”
“是母亲自愿为他生孩子的男人。”知子莫若父,程天知道许建国所有的痛点,说的每一句话都直戳中心,让许建国伪装出的平静很快撕裂。
“胡说!你母亲爱的人是我。”许建国摘掉眼镜,身上的气息陡然改变,满是癫狂执拗,“你母亲只有你一个孩子,只有我一个丈夫!小天,你又开始说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