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的脸慢慢地白了，他轻声地说：“他……他们似乎觉得，杀死那些普通人，迎来所谓的新时代，是一件荣耀的事情。”他惨白着脸环顾了一圈那些真的开始吃喝玩乐的家伙，摇了摇头，“梅林的胡子。”

“……梅林的胡子？他有胡子？” 艾格西疑惑地看过来，“他难道不是光头光下巴光唇沟？”

“我不是说特工梅林，”哈利翻了个白眼，“我说的是巫师的口头禅。谢谢。”

“我喜欢这个口头禅，”艾格西刻意地打趣说，他笑嘻嘻的表情确实驱散了一点哈利心头的阴霾，“放松一点，哈利，相信我们的能力，这家伙不会成功的。”

哈利回以勉强的一笑。

艾格西耸耸肩，不再多说：“好吧，开始干活，我要去弄一台那些家伙的电脑，帮梅林连上他们的内部网络。”

“……你自己能搞定吗？”哈利迟疑地说，“我……我想去做一件事，验证一点东西……”

“当然能，”艾格西说，“我想你做的事肯定也有自己的道理。那就分头行动，一会见？”

“一会见。”

告别了艾格西，哈利开始凝神捕捉空气中魔法的痕迹。他从到这儿就发现了，绝对有人在这里布置下了魔法防御，魔力的流动是如此得明显而又如此熟悉，明显到他无法昧着良心骗自己，说黑魔王一点没有插手这件事。

他慢慢地循着魔力残留的痕迹，离开了大厅。混淆咒、忽略咒、幻身咒加身，没有一个麻瓜能发现他。他一个人在基地里摸索着，经过了戒备森严的关押区，进入了一块明显的办公区域，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哈利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声：“莫里亚蒂？”

“谁在叫我？”莫里亚蒂敏锐地抬起头，高声问到。他环顾了一遍四周，没有注意到施展了隐蔽咒语的哈利，只好嘟着嘴站起身，“我猜，又是哪个施展了隐蔽魔咒的巫师？小巴蒂？花孔雀？死板脸？疯婆子？还是我亲爱的魔王大人？”

他环视了一周，抱怨似的说：“真讨厌你们巫师，来找我还天天挂着隐蔽魔咒，嘿，总有一天我会在我所处的所有地方都挂上红外线显形仪！”

“所以，还不出来？”莫里亚蒂双手环抱胸前，怀疑的目光扫过周围，“一天打扰我n次，害得我和我家卷福的游戏都玩得不尽兴了，真是太讨厌了！”

哈利咬了咬唇，解除了隐蔽魔咒：“莫里亚蒂，你怎么会在这儿？”

“咦，真是出乎意料的客人，”莫里亚蒂惊喜地看着他，“哈利，这话得我来问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以为你还在美国享受你的度假，”他略带嫉妒地摩挲了一下下巴，“带着魔王大人给你的护身符，优哉游哉的呢。”

“那个护身符……”这话似乎在暗示什么，哈利皱起眉，“可以屏蔽瓦伦丁的声波？”

“bingo！”

哈利艰难地说：“你们……果然参与了瓦伦丁的事？”

“你都在这儿看到我了，还认为我没有参加瓦伦丁的事？”莫里亚蒂嘲笑地说，“哈利，你也太天真了吧？你觉得呢，魔王大人？”说着最后这句话，他还冲着哈利背后的方向抛了一个媚眼。

哈利的脸色一下子完全变白了，他僵硬着身体不敢回头。

“哈利，我以为，你还在美国。”黑魔王低沉的声音从哈利的背后传来，带着一如既往的磁性魅力。以前这声音总能让哈利脸红心跳，但现在……但现在他只感到了无尽的惶恐。

脚步声从哈利背后慢慢接近，然后停在了哈利的身后。黑魔王亲昵地弯下腰、侧过头，亲吻了一下哈利的额头，然后将右手搭在了哈利的肩头。魔力从他的指尖涌出，在哈利的身上绕了一圈，又收了回去：“所有的监控魔咒都消失了，我给你的护身符没有戴在身上，维奥莱塔也并没有传回什么消息，没有收到你使的通知……啧啧。”

他意味深长地轻抚上哈利的脸颊：“哈利，看起来你长大了呢。”

他直起身，径直走过了哈利的身边，走到莫里亚蒂旁边的椅子上做下，微笑着冲着哈利挥手：“来，哈利，到我身边来。”

哈利凝视着黑魔王的微笑，恍惚间似乎看到了汉尼拔对威尔的笑。那笑容是优雅的、诱惑的、充满黑暗魅力的。威尔带着冷意的话语又在耳边浮现“他在引诱我，他在逼迫我，他想拉着我坠入黑暗……”

同那时初次听到这句话的反应一样，哈利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

他迟疑了一下，并没有挪动步伐，而是犹豫着问道：“瓦伦丁的计划，是你们安排的吗？”

“安排，”接口的是莫里亚蒂，他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你怎么能用这么粗俗的词汇。像蝴蝶破茧而出，一种蜕变，需要的是耐心的引导与等待，等待黑暗自然而然地渗透开来。这是艺术，带着无与伦比的美感，而不是——”

他啧啧了两声，用不屑的口吻吐露出最后两个字“安排”。

“所以，”哈利小声说，没有理会莫里亚蒂绕来绕去的话语，直接戳中问题的中心，“答案是，yes。”

“瓦伦丁很早就有这种想法了，”黑魔王看出了哈利的认真，略带探究地看着他，解释说，“人体通过提高自己的体温来杀死病毒，地球也是这样的，温室效应就是发烧，人类就是病毒，我们让我们的星球病了。优胜劣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