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作不在意地将注意力转回战斗上,郭峻琰没有引起陷入了沉思的谢涸泽的注意,只在几名金丹的帮助下迅速击杀了数个玄衫人,旋即巧妙地控制了招式的威力,试图生擒几个活口。
郭峻琰的意图非常明显,但由于他实力足够强大,与他战斗的玄衫人就算有所觉察,一时半会儿也无法突围,被打的只有招架没有还手之力,眼睁睁看着两个同伴落入郭峻琰手中却毫无办法,唯有迅速作出决定及时止损。
反正那两个活口知道的东西也不是太多,就算落入对方手中也不会给他们主子带来多少麻烦。
玄衫人头领唇角扬起一个血腥的弧度,被遮掩气息和面容的黑纱掩住,没有让任何人觉察。因此在他突然变招一掌拍向自己的头颅时,谢涸泽和郭峻琰都是一惊,发现不好想要挽回局面已经晚了。
脑浆混合着黑红的鲜血迸溅而出,玄衫人头领的身体像是冰块一样飞快融化,浓重的魔气将周围的玄衫人一起包裹进去,眨眼间尽数化为血水。
“魔修!”姚家的人惊呼一声,郭峻琰神情也变得非常凝重,不知道是有了什么样的猜想。
谢涸泽压下胃里翻腾的不适感,一把抓住郭峻琰的手腕,五指收紧:“他们要逃,拦住他们!”
郭峻琰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也想起魔修有些手段非常诡异,一招天下无狗出手,直直打向满地蠕动的血色。
青竹拔地而起,苍翠光芒闪烁,凌厉的劲气充斥空间,鲜血凝固,响起一声近乎凄厉的哀嚎,如同刮擦玻璃一般刺耳到让人浑身寒毛直立的地步。
郭峻琰眉峰一动,连招落水打狗顺势而出,翠绿的劲气落在地面,带来第二声惨叫。
不过他的第三招还来不及出手,那满地血色就蠕动了一下,吐出一个浑身骨骼尽碎的玄衫人,然后宛如一条获得了能量的巨大蚯蚓般,眨眼就钻进身下的土地消失不见,连浓重的魔气都同时收敛,就算谢涸泽和郭峻琰身负系统也没能探查到他们分毫。
谢涸泽微微凝眉,想到这毕竟是魔修的逃命手段,眨眼间就蹿出两百尺的距离并不算夸张,这才舒展开眉头,转头问郭峻琰道:“怎么样?”
谢涸泽知道他问的是留下的活口,便蹲下身检查了一番,摇头道:“这个已经没救了,其他两个尚可。”
那个最后被吐出来的魔修不仅主要承受了郭峻琰的攻击,本身精气也被吸得一干二净,面上暂且看不出,但内里已经被掏空了,五脏六腑全部开始衰竭,要不了多久就会油尽灯枯而亡。
想来玄衫人用这种办法逃走消耗还是很大的,抛弃一个失去了价值的废物,对他们从各方面来说都是较为有利的选择。
反正他也不可能说出什么秘密了。
郭峻琰眸中厉色一闪而逝。
今天如果不是恰逢其会,这盆黑水就要扣在他的脑袋上了。他毕竟才和姚家起过冲突,不管是为了面子还是为了利益,他看起来都是有动机的,非常容易遭到他人怀疑。一旦姚家被灭门,到时候就算他有心解释,也未必能说得清楚。
现在算是他运气好。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他和魔修是怎么不对付的,再结合之前他从玄衫人口中套出的话,他身上并没有太多的嫌疑,但是该问的事情还是要问清楚的。
比如这群人为什么没有认出他的身份。
别看郭峻琰一副穷苦乞丐的打扮,实际他的审讯手段比某些掌管刑堂的大家族子弟还要厉害。考虑到谢涸泽可能见不得那种血腥的场面,郭峻琰是带着姚家族长一起去审讯的,把谢涸泽留下清点账务。
“回来我同你讲,这样节省时间。”捏了捏谢涸泽的肩,郭峻琰收回滚烫的指尖,脸上还是一副正经的表情,“你便莫去了。”
谢涸泽斜了他一眼,虽然嫌他体贴的不是时候,却也没有反驳,只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就让郭峻琰赶紧走。
郭峻琰有点遗憾地叹了口气,到底不敢耽误时间,把三个玄衫人带上就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谢涸泽等得都有些无聊了,郭峻琰才带着满脸复杂的姚家人回来,眼神一个劲往他背后的大橙武上面瞅。
谢涸泽愣了一下,也扭头看了看,见自己的大橙武散发着璀璨的光芒,而被光芒笼罩的东西棱角有些模糊不清,顿时心领神会,意味深长地对郭峻琰笑道:“看来这功劳要归在我身上了。不过,恐怕不止如此吧?”
郭峻琰在他身边坐下,颔首道:“正是,亦有我突破的原因。”
谢涸泽道:“没问出别的?”
郭峻琰掀开酒坛喝了一口,语气平静:“不出所料罢了。”
姚家人则气愤道:“或是魔修的阴谋也未可知。真君活跃于对抗魔修前线,不知斩杀了多少作恶多端之辈,这些小人无法正面抗衡,有此诡计实属正常!”
谢涸泽稍显惊讶地看了眼郭峻琰,挑眉向他示意:姚家人这个一百八十度的态度转变是你做的?
郭峻琰小幅度点了点头。
哦,这种因势导利的手段,可一点都不像是豪爽直白的丐帮。谢涸泽笑得别有意味,眼波流转间那种fēng_liú恣意扑面而来。
“这就算是化干戈为玉帛了?”谢涸泽随意问了一句,其实并不需要别人的回答,“我这里事情做完了,走吗?”
郭峻琰笑道:“走,小少爷可愿载我一程?”
谢涸泽道:“这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