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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由两扇刷漆钢板组成。
一半完好无损地立着,一半弯曲倾斜。门后很黑,火光照亮一片铁丝网,网下还有几具白骨。
门前空间很大,靠边停靠着两节小型空车厢。我们走过去,只找到一些细碎的石头渣。
稍作停顿,我们走进铁门。
这时我发现那片铁丝网是一道垂降式的安全门,落下大概一半,一旁有一根扳手,一具尸骨抓着扳手倒在旁边,看样子他是想把门关上,但没来得及。
从铁丝网下钻进去,火把立刻被黑暗吞噬。
半晌,我才明白,我正身处一个巨大的空间里。和空间比起来,火把就像是一只无助的萤火虫。
我忽然意识到人力轨道车和那两节车厢的作用是把开凿这里时产生的碎石运送出去。
估计就是我们用来砌墙的那些石头。
目光渐渐习惯周围环境,一些黑黝黝的东西出现在我们左边不远处。这里好像是一个仓库。
考虑到尸骨的惨状,我们没有冒然向前走,而是贴着岩壁前进。
很快,我们在墙上看见一个刀式电闸。
伊万诺夫四下看了看,试探性地推上电闸。
等了一会儿,山洞里没有任何变化。
我松了一口气。说实话,若是有灯亮起来,会更恐怖。
伊万诺夫好像不这么想,举起火把,照亮电闸上面的两根电线,其中一根断了。
他琢磨一会儿,拉开电闸,用刀子剥掉断线的皮,把接头扭在起,再次合并电闸。
头顶的白炽灯亮了,随后数排灯泡由近及远次第亮起,把整个洞穴照得通亮。
我目瞪口呆地站着,半晌才意识到我看见了什么。
是一套电子设备,填满整个山洞至少三百平方米的地面,其中包括各种型号的显示器、成箱的玻璃管、带有按钮和摇杆的操作台、电动机、分流器、散热器、电表箱和一些我从未见过的造型奇特的设备。
它们彼此之间用粗细不同的金属线连接成一个整体。几条道路贯穿在机器中间。
往中央看,一个大型老式显示屏突出于众多机器之上,屏幕下有一个复杂的操作台,估计是整个系统的中枢。
带着疑问向前走,路过第一条路。
密集的尸骨映入眼帘,少数穿着军装,更多的穿着白色大褂。有的倒在地上,有的扑在操作台上,枪械落在身边,地上铺满弹壳。
继续向前,我看到一个插排上插着很多电缆,捆成一束,通往棚顶。顺着看过去,电缆在棚顶如同蛛网一样分散,每一条顶端都有一个插进岩石的奇怪装置。
它们有液化气罐那么粗,露出岩石十几厘米,白色,尾部接线处有一圈红色,少数是绿色。电缆有长有短,“液化气罐”盖满整个棚顶。
观察的这会儿,周围忽然响起诡异的“嗡嗡”声。
屏息静听,发现它来自于我们前方不远处的一台风扇。
它居然在转!
我们快步走过去,过程中一台机器亮起一排绿色,紧接着,更多设备上的指示灯亮起来,从周围向中央汇聚。
这玩意儿在启动!?
我惊讶地扫视众人,希望谁能给我个完美的解释。
伊万诺夫道:“纳粹几乎掌握着当时世界各项顶尖的科技,其中一些并未被官方揭晓。”
“这是什么?时间之轴?”
“当然不是,看起来像一台监测设备,但我不能肯定。”他看了看手表,“这么大的机器完全启动至少得半个小时,我们前看看别的地方。”
我们熄灭火把,继续前进。
这个洞穴是个圆形。前半个圆在结构上没什么特殊的,后半个圆开始出现一些岔路。
里面是十几米长的封闭走廊,有很多门,有的锁死了,有的虚掩着。
看门内空间的大小和摆设应该是这支队伍的宿舍、卫生间、洗漱室等功能性房间。
伊万诺夫用枪打开一扇锁死的门,在里面看见两具尸骨。估计灾难发生时他们把自己锁在里面逃了过去,最终却饿死在里面。
间隔四分之一圆之后,我又看见一个插满电缆的插排。电缆束在走廊上方插进一个大洞里,看不见头。
后半段有两个被铁门封着的较大洞穴,一个存储着这个巨大设备的备用零部件和枪支弹药,另一个存储着生活必需,最多的是棉衣和面粉。
绕过一圈,我们停在最后一扇封闭的铁门前。
它被胶密封着,下面有两条沟槽,每个里面都有一根大腿粗细的电缆,连接着一个分流器。
数十条细电线从分流器发出,连接着各个设备,包括头顶的灯群。
我不懂电路,也能看出门后是总电源。可在这雪域高原之上,六十年前的纳粹分子是用什么发电技术让设备沿用至今呢?
伊万诺夫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门上听。
过一会儿,他让我们后退,抬枪击中门锁,之后用刀子割开胶条。
葛央和罗旺上前,一人抵住一扇门,用力向内推。伴随着两个大汉的喊声,门缓缓向内开启,露出一条几十厘米的缝隙。
我们重新点亮火把走进去,看见一个长条形的大水池。
池子里装的不是水,是一种乳白色的粘稠液体,看起来就像是被浸在冰水中的无数片纱布。观察的这会儿,一道蓝色醒目的电光从乳白色液体中迅速闪现又迅速消失了。
“这是什么发电方式?”我搜寻脑海,好像从来没有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