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亮出武器,有人打着手电,有人扭开荧光棒,迈克尔射一照明弹,前方深邃庞大的洞穴更加清晰地呈现出来。
这里除了我们脚下五米直径的井底和连接着井底的几级台阶是人工修建的之外,其他地方都呈现出自然形成的状态。它的地面向前方倾斜,看起来无边无际,让人心生畏惧。
粗略地观察了一番之后,人们朝里面移动,淡去的味道重新变得浓郁,我赶紧掏出尼克的解毒丹放在嘴里。
我向迈克尔申请了一个手电,沿途在墙上寻找壁画,但毫无收获。
水汽越浓重,前进了大概五十米左右后,走在前面的人忽然停下。我收回目光向前方看,见到洞穴中央出现一块上半部分被磨平的巨大石头。
它很矮,看上去像是一个大盘子。
我们相视一眼,小心翼翼地靠过去,过程中臭气不断加大。随着距离拉近,我看到盘子中心有一个圆洞,圆洞周围杂乱地放着一些方形的石头锤子。
来到盘子边上,我断定臭气就是从圆洞里面散出来的。
人们纷纷找东西捂住口鼻,疯子大大咧咧地跳上盘子,朝圆洞里面看了一眼,而后踉踉跄跄地退回来,脸色都绿了。
“里面是什么?”刘叔扶住他,紧张地问。
“看不着,太臭了!辣眼睛!”疯子回答。
迈克尔对蜈蚣说了句什么,蜈蚣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便携式防毒面罩戴在脸上,爬上盘子,朝圆洞靠近。
对比大石盘圆洞比较下,但对比人来讲,圆洞还是很大的。
蜈蚣小心翼翼地靠过去,用手电照了照,之后丢进去一根荧光棒。
白约翰掏出一块塑料布,递给蜈蚣。蜈蚣想了想,把塑料盖在洞口上。臭气一下子消失了。
我们爬上石台,透过塑料朝洞内看。
它只有三四米深,但里面比洞口要宽阔很多。乍看之下,里面仿佛是一滩淤泥,看了一会儿,现那竟是无数挤在一起的虫子。
那一刻我觉得疯子可能说中了,这里是玛雅人的粪坑,里面是大粪孕育出来的蛆。
但一个心跳之间我知道自己想错了,因为洞里的虫子分明已经注意到我们,好像被海水掠过的珊瑚虫一样一齐抬起头,蛆不可能有这种感官。
下一秒,黑暗中亮起无数红色光点,且越来越大,连成一片红光。
随后,有一个光点脱离群体飞上来,撞在塑料布上,又跌落回去。接触之处,塑料冒出一缕黑烟,融化出一个小洞。
好高的温度!
我大为吃惊,看向迈克尔,希望这个生物学家能给我一些解释。不过他也是一脸懵逼。
惊愕之际,更多的光点撞上塑料,塑料立刻千疮百孔。一只虫子从孔中钻出来,飞到我们面前。
它是一种长翅膀的蠕虫,光的地方是它的尾巴。
正看着,它猛然加冲向一个佣兵。佣兵惨叫一声,向后仰,从石盘上跌下去。
红虫飞回来,冲向疯子。疯子立刻挥出荧光棒,狠狠抽在它身上。它落地,红光熄灭。
再看洞里,更多虫子飞起,在塑料上四处乱撞。
迈克尔掏出一枚手雷,大叫一声后退,而后拉开保险环丢进圆洞中。
我们躲在石盘与地面的夹角里,捂住耳朵。耳听得“轰”的一声闷响,石盘抖动数下,归于平静。
迈克尔站起来观察,不多时,他爬回石盘上面。
见他没事,人们都跟着起来。
再看石盘,上面铺了一层烧焦的虫子尸体。它们的翅膀悉数融化,身子变成焦黑色,每个尸体包裹着一个圆形的东西。
刘叔拿起一个尸体,捏碎黑皮,里面露出一颗手指甲大小的颗粒,看上去很坚硬。
“这是什么?”疯子好奇地问。
“不知道。”刘叔把颗粒放在地上,用拇指捻了捻,“好像是一块石头子儿。”
“这是魔鬼萤火虫,一种消失了的史前物种。”
“它能热?”
“它尾部的东西能产生高达2oo度的高温。”
“2oo度?它怎么没把自己烫死!”
“的确令人费解,有余研究个体很少,生物学家们至今还没有掌握其中的原理。”
“原理估计就在这石头子儿上,”刘叔捡起更多颗粒往衣服兜里塞,“没准是什么宝贝。”
“约翰。”迈克尔轻声唤道。
白约翰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和一枚镊子,捡起三颗石子儿放在瓶里,塞紧塞子,又放回到背包里。
迈克尔扫视四周,确定没有活着的个体之后,再次靠近圆洞。
我跟着过去,见圆洞内已经大变样。之前三米深的洞下降了至少两米,黑漆漆的东西也变成了一片白色。
手电照进去,我现那是无数骨头的碎片,其中保存较好的可以看出人头骨的轮廓。
“原来如此,”迈克尔说,“这里一定是玛雅人的祭祀坑。玛雅人畏惧洞穴和黑暗,为了防止受到伤害,它们通常把未成年的少女献祭给洞窟。”
“真相会不会是为了安抚这些可怕的虫子?”我问。
“也许吧!”迈克尔站起来,望向洞穴深处,“我们走吧。”
我们跳下石盘,尼克已经给受伤的佣兵处理完了伤口。那是一块手指甲盖大小的烫伤,周围红肿,看上去不是很严重。
受伤佣兵年纪很小,因为右手缺一根手指头,被佣兵们戏称为阿九。
“老迈,我有一件事情没弄明白。”继续上路后我问迈克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