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赶刘叔用了将近二十分钟时间,这又耽搁一会儿,半个小时时间又过了。
迈克尔跟刘叔说明情况,之后我们一起把火堆散开,匆匆忙忙地准备好之后,泥人再次到来。
这次火光比每次都更明亮,我现这些泥人的数量比我想象的多很多,好像是一支部队,从洞口一直延伸到了水边。
它们依旧停在火焰前面,不进攻也不乱动。其中前面不少都在看着刘叔。
我忽然觉得此时此刻这些泥人的内心是崩溃的:都他妈是泥,凭什么你在火那边,我在这边?
“叔儿,你丫这一身装备真带劲!”我忍不住打趣道。
“我有什么办法,为了保险么。别看这些家伙看着干瘦干瘦的没什么能耐,它们吃人!”
“你这身泥管用么?”
“管用个屁,我第一次出去被追得鞋都跑丢了。”
“对了,我下来之后你们都下来了吗?其他人在哪?”
“你被安德里推下来之后疯子就把安德里推下来了,然后我们一个推一个,最后都掉到这里面了。当然,凭你叔儿我这智商肯定是最后一个下来的。”
“没说你不牛逼,你看到其他人了吗?”
“出水时我看见二十。她死了。”
“你们就不应该把她也推下来,那种状态,不死才怪。”
“这可不是你叔儿我干的。他们都下去之后岸上就剩下我和察拉还有二十。我跟察拉说把二十留下兴许有条活路,要是下来必死无疑。她不听,抱着察拉跳到水里。”
“那你看见察拉了吗?”
“瞧你丫那揍性。我没看见,但我估计察拉也上岸了,因为二十的尸体明显是被摆在岸边不是被冲到岸边的。她可能现二十死了之后就自己走了。”
时间点滴流逝,泥人继续对峙。我扫了一眼它们,目光收回时看到藏在我脚边石头缝里的察拉的宝贝袋子。
“你丫可真是尽职尽责,”我说,“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宝贝袋子都没丢。”
“叔儿这人性你还不知道么?不过我也寻思了万一察拉死了,这些宝贝都是我的。”说着,他忽然转到迈克尔那边,“老迈,既然你和老白都活了赶紧把陪葬品给我。”
“什么陪葬品?”迈克尔问。
“我看你俩死得太惨,又埋在荒郊野外,给你们俩一人一颗红宝石。”
“很抱歉,我们走得太匆忙可能落在土里了。”
“别瞎掰,我搁你俩嘴里了怎么能掉土里呢?”。
“嘴里更没有。”
“那你不是瞪着眼睛说瞎话吗?我明明白白放在你们嘴里,作家和疯子都看见了,你们说没有?”
“你丫都有一大袋了还要那两个干什么。活见鬼的事儿也不是没生过。”我道。
“唉……算了,全当给你们陪葬了。”
迈克尔耸了耸肩膀,不以为意。
又坚持了一会儿,泥人开始撤退,等它们走光后,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刘叔你丫刚才跑什么啊?没看见是我们啊?累死我了。”
“我就是看见是你们才跑的。谁看见鬼不跑啊?”
“他们俩死了,我又没死,你不会跟我说句话?”
“你没死你跟鬼在一起?”
“疯子呢,你看见疯子了么?”
刘叔摇了摇头,不等他说话,洞里面忽然传来一声长喊,紧跟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再然后地面微微震动,响起很大的摩擦声。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什么情况。
恰在此时,脚步声来到近前,疯子一溜烟儿似的从我们面前跑过,边跑嘴里边出喊声。
我们目光随着他去,见他停在不远处,之后退回到我们面前。
“刘叔,作家,你们俩也死了吗?”疯子睁大眼睛问。
“你丫才死了呢?”刘叔道。
“没死你跟俩鬼在一块?”
“他们也没死,这事儿一会儿再跟你说。”我道,“你跑什么呢?”
“大球根,这里还有一个,我刚才把它惹毛了,咱赶紧走吧!”
“你说这洞里还有一个球根?”刘叔问,“之前我那洞里就跑出去一个了。”
“有一个,跟被咱烧死那个一模一样,脑袋上有犄角。”
“别慌,它们好像并不具备攻击性。”我捧起小球根放在肩膀上对他们说。
两人慌张地看着我,我继续说:“没事,这是我的朋友,是它把我救出来的。”
震动转眼来到近前,摩擦声中多了很多悉悉索索的响声。我们搜集更多干柴把火烧旺,然后转移到火焰另一侧,等待球根到来。
此时此刻我们的模样好像一伙拦路抢劫的古老劫匪。
当大球根拖家带口地来到我们面前时我还是特别紧张。它停在火焰线跟前,大小球根从它与墙壁之间的缝隙间挤出来,也都停在火焰前面。
它也变成了蓝色,身上的根须也经过自然脱落,看起来干净利落。
我们仰头看着它。疯子忽然问:“你们觉得这小堆火能拦住它吗?”
回答他的是从大球根头顶出来的一声呼喊。随后,大球根移动起来直接从火焰线上碾过。
我们赶紧退出洞口,闪到两旁。
它从我们面前大摇大摆地走过,其他球根跟在后面。之后它们进入水里,如第一个大球根一样朝黑暗中漂去。整个过程没有球根试图攻击我们,甚至没人注意我们。
再向天空看,不同位置已经出现两大片蓝色光晕,都是以大球根为中心的蓝色球根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