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诗情白他一眼,感觉还真是敏锐。
“我被你圈在这后殿,哪里也去不了,能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但是胤禛多精啊,乌拉那拉氏那神情,一看就是有问题,这二十多年的老夫老妻,自认最是了解她,张张嘴,就知道她要说什么,眼神一斜,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既然她不愿意说,胤禛也没有多问,左右不过一句玩笑话罢了。
胤禛感慨一声:“如今想做到兴利除弊,以实心,行实政太难了。”
顾诗情点头,这些问题,就算是在后世,也是不解之谜,更别提现在了,压根无解。
“你若有这个心,尽管去做,就算不是一滩清水,也比污浊着强。”顾诗情温柔的替他揉捏着肩膀,对着案牍时间久了,他的肩膀都硬的跟石头似得,可见是极其难受的。
胤禛点头,既然他提出来,肯定是想大半一场,忽而蹙眉道:“可是皇阿玛那里……”
“若想将前朝的积弊除掉,这时候就不应该思虑太多,也正好瞧一瞧,老爷子是个什么想法。”
顾诗情手下不停,拿捏着力度,务必让他舒心一点。
胤禛点头,这样也好,弘晖跟在老爷子身边,也得好好的学学东西了。
想到这里,下午的时候,什么也不做了,趁乌拉那拉氏睡下的功夫,一溜烟的跑去畅春园,激动的亲自下厨,做了几个小菜,爷俩坐在亭中的石桌上,美滋滋的喝着小酒。
康熙望着杯中清澈的酒液,感慨良多:“这又是乌拉那拉氏鼓捣出来的,还真是厉害。”
胤禛点头:“她什么都不会,就会这些小道了。”
“胡说,她做的事情,没有一件小道,不能以寻常女子论,可是你也别被她拿捏住了。”
康熙望着胤禛依旧白皙的脸庞,心中很是羡慕,对于这个儿子,那好运简直要破天了,他看着都羡慕,就说他这吃穿,是乌拉那拉氏一手操办的,那可是一个福运齐天的人物。
又饮进杯中酒,康熙自得的想到,纵她福运齐天又如何,还不是被他儿子吃的死死的。
一路上,他的作为,他都看到眼里,也愈发觉得心惊,这是一个能力手腕都不输于他的人,早就属意他当继承人,只是有了胤礽的前车之鉴,他不想过早的公布,免得胤禛被群起而攻之。
纵然是养蛊,他也怕养过头,一不小心给养折了。
这么多年,他已经害怕了。
父子离心,兄弟相残。
爷俩坐着喝了半天的酒,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胤禛满足的闭着眼假寐,其实他主要的目的,除了跟康熙沟通一下的政策之外,就是想试探一下,后宫若是不进人,他这个蛰伏的皇阿玛,能不能接受。
答案是肯定的,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告诉乌拉那拉氏这个好消息。
但是在半路上的时候,突然传来刀剑相接的声音,乒乒乓乓的,喊打喊杀声,愈发的近了。
胤禛眉头紧皱,这是哪个兄弟做的好事,是要上天吗?
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胤禛唰的一声,抽出马车里挂着的长剑,撩开帘子,蹦下马车。
冷辉阵阵的宝剑,被他紧紧的握在手里,帮助身边的人制敌。
看到他的出现,双方都精神大振,敌方是为着目标出现,而己方是为着皇上愿意跟他们并肩作战。
“杀!”
己方杀气腾腾的冲入敌营,恨不得一剑戳死俩。
鲜血迸溅中,苏培盛紧紧的抱着马车的窗棂,整个人都要吓尿了,他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和平人,为什么要面对这样的场面。
颤颤巍巍的,他想喊,又怕惊着万岁爷,当时急的头发都要白了,这辆马车是特制的,一时半会儿,敌方奈何不得,可是万岁爷下了马车,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中,如今还不知道对方的来路。
若是传到皇后娘娘的耳朵中,岂不是要活刮了他。
这边刚刚交上手,顾诗情那边就得到了消息。
顿时怒火冲天,这是欺她家无人吗?
“备马!”
养心殿的奴才,苦哈哈的去马棚牵马,顾诗情却已经等不及了。
顿时踢掉花盆底,穿上一身火红的旗装,面附轻纱,带着崽崽、玫瑰、浣花一道,自己奔向马棚。
养心殿后院,时刻备着呢,千里挑一的神骏。
顾诗情翻身上马,几个小宠物利索的爬上马,利爪伸出,紧紧的扣在马鞍上。
“驾!”
顾诗情双腿轻夹马腹,手中的马鞭抽向马臀。
骏马吃痛,长嘶一声,冲出宫去。
等到了的时候,远远就见到胤禛手中提着剑,大声喝道:“谁敢来犯,杀无赦!”
顾诗情接过身后递过来的弓箭,双臂发力,一下子拉了个满弓,冲着敌营的方向,猛一松开。
箭矢带着可怕的力量冲过去,一下子就射死一名想要偷袭的敌方。
胤禛猛然抬头,望见那熟悉的身影,顿时有些心神不定,大吼:“你给朕回去!”
顾诗情充耳不闻,行进的途中,不停的挽弓射箭,唰唰的收割起生命来。
等到了近前,更是惊怒非常。
胤禛这一次出来寻康熙,轻车简从的,带的人马并不多,而且这时候康熙仍在,粘杆处对于各处的监管又很强,万万想不到,有人会破釜沉舟,直接刺杀他。
而对方显然早有预料,带的人马充足,个个都肌肉发达,跟拳头似得,鼓鼓囊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