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洛!你太让为父失望了!”桑青阳一脸怒气。
桑河连忙端杯茶递过去,宽慰道:“父亲,当心身体啊。三弟本性如此,您何必动怒呢?”
“你住口!”桑青阳哪里有心思喝茶,烦躁地摆摆手。
桑河听话地闭嘴,转头朝桑洛一笑。他可没忘记上次挨的棍子,此刻眼见桑洛要被家法伺候,他开心得很。
桑洛视而不见,心中冷笑。
很快,桑洛便被架在了板凳上。她面无表情地趴着,想着晋阳此刻在做些什么。那么爱洁的一个姑娘,回宫的第一件事该是沐浴吧?
桑青阳始终是疼爱儿子的,见桑洛那般倔强,仿佛就看到了年少时倔强的自己,缓了缓,道:“洛儿,你若是去跟夫子赔个不是,为父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桑河听了立马皱眉,道:“父亲,您这摆明是偏心!”
桑青阳一记眼刀飞过去,桑河立时收声,只气愤地瞪着桑洛。
桑洛却是不领情,冷笑一声,淡淡道:“我不愿。”
桑青阳再次气得浑身发抖,大手一挥,棍子便不讲情面地往桑洛身上招呼。
见到桑洛那副咬牙忍痛而一声不吭地模样,桑河就开心得不得了。
二十棍打完,桑洛便忍痛站了起来,对一旁恨铁不成钢的桑青阳道:“打完了么?”
桑青阳不语。
桑洛也不理他,缓缓离开了桑青阳的院子。而桑青阳望着走路一瘸一拐的桑洛,心痛不已。
殊不知,桑洛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她身负内功,棍子打在她身上并无大碍。
被桑洛成功虐了一下的桑青阳正仰首叹息,宫内大太监便来宣他入宫见驾。如此,他只得收拾心情往皇宫赶。
御书房,瑞锦川身着明黄龙袍端坐在上首。
桑青阳规矩的行君臣之礼,却猜不透皇帝召见他所谓何事。
瑞锦川免了礼,盯着桑青阳看了一阵,见他其貌不扬,心中纳闷此人怎地就生出了桑洛那般面若冠玉的儿子的?不过,他很快就想透彻了。他自己亦不算英俊,可生出来的儿子女儿均是人中龙凤,晋阳更是出类拔萃。只因他的皇后嫔妃均是美人儿。想必桑洛的母亲亦是个美人儿。
“桑爱卿,请坐。”
桑青阳坐下,问道:“陛下招臣入宫,不知所谓何事?”
瑞锦川笑了笑,道:“爱卿,朕昨夜做了个梦。梦到桑爱卿的儿子成了朕的爱婿……”
桑青阳诚惶诚恐,忙跪地道:“皇上……”
他不明白皇帝的心思,唯有如此。
瑞锦川忙叫他起来,呵呵笑道:“朕对桑洛记忆很深啊,那般出色的男子同样担得起驸马的名头。”
桑青阳道:“陛下抬爱了。桑洛那孩子有些不思进取。臣送她去书院,她竟顶撞夫子被赶了回来。臣入宫前才打了她几棍。”
瑞锦川听了不由自主的看了眼那边放下的帘子。帘子的后方晋阳正握紧了拳头,眉头微蹙。
瑞锦川真是拿晋阳一点办法也没有。晋阳一回宫,衣裳都没换便跑来御书房找他,一本正经的要求他赐婚,当真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虽则平日里总想找个合意的女婿,可当女儿亲口要求他赐婚,他反而有点郁闷。
“爱卿,朕打算将桑洛招为六驸马,你意下如何呢?”
桑青阳再次跪地,面露喜色道:“皇上厚爱,臣自然开心。”
能够被招为驸马,便是鲤鱼跃龙门啊,由一个平头老百姓变为从三品大官,多少人挤破头都求不来。更何况,娶的还是当朝最受宠爱的公主,他又怎能不开心呢?
瑞锦川亦笑得很开心,上前亲自扶起了桑青阳,笑道:“爱卿,日后我们便是亲家,甚好!”
天上掉下这么大个馅饼,桑青阳自然开心。回府后,第一时间去到了桑洛的院子,关心她的同时亦将此事一并说了。
桑洛听了呆了片刻,随即一口拒绝。
她回到桑府,只不过想让害死她母亲的人付出代价,可从未想过自己能让桑府一夜之间便成为皇亲国戚。且她本是女子,若被发现,便是要掉头的。虽则她对晋阳十分喜爱,可并不想欺骗。若是晋阳知道她是女子,定会恨她。
桑青阳气得要死。
这个儿子,生来就是为了气他吗?
“不日圣旨便会下来,你就安安分分地等着当驸马吧!”
说完拂袖而去,命令府上所有的人看住桑洛,不准他离开院子半步。
可是,这些人又怎么看得住桑洛呢?
夜深人静,桑洛足尖一点便出了府。
第二日,桑青阳发现桑洛不见了,吓得脸色惨白。当即入宫见驾,希望赶在圣旨下达之前将此事禀告。否则晋阳的名声可就要被桑洛坏了。
一国公主的婚事岂容平民拒绝?
幸好圣旨还在瑞锦川的书房。而瑞锦川听了桑洛的离家出走后眉头便皱了起来。早在晋阳去书院之时,他便在暗卫口中得知桑洛对晋阳不冷不热。当时心中有气,他的女儿他都要捧在手心疼着,到了桑洛那里竟然被冷脸相待。可是晋阳喜欢得很,他就只有顺着女儿的意思招其为婿。不曾想,此人竟胆大包天,溜了!
而晋阳听到桑洛溜走的消息后则半天没有说话。她就是笃定桑洛对自己亦有意,才让瑞锦川赐婚,如此,算是逼婚。她放下架子,如今桑洛却又溜了,这让她觉得十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