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也是心狠之人,利用完张毅便将张毅满门都灭了口,这让瑞锦川想帮桑河脱罪都找不到路子。
至于下毒,他虽不知道是谁所为,却也清楚跟几位王爷脱不了干系。
瑞锦川随便找了个强抢民女的由头坐实,而后将秦王贬为庶民,发配边疆。
而皇帝醒转这一消息传入慎王耳内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了。他呆呆地坐了很久才指着鬼先生,怒道:“你不是说葬青无药可解么?他们怎地醒了?”
鬼先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皱眉道:“葬青确实无药可解。”
慎王也不明白皇帝和太子怎会突然醒转。他只在等一个月后皇帝驾崩太子归天,然后他这个皇长子名正言顺地登基为帝。然而,他还是太过放心太过相信鬼先生了,事实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记耳光。
“如今父皇已然开始动手,二弟死于非命,三弟被贬。接下来应该轮到我和四弟了吧?”大计失败,慎王有些心灰意冷。
鬼先生道:“听闻百善堂的郡马爷医术精湛,莫不是她解了毒?”
慎王沉吟道:“我的那位姑丈的确医术一绝。姑姑近来长住皇宫,想来姑丈也在皇宫了。难怪……本王真是糊涂!早知如此,我们求见父皇之时便该亲手送他老人家一程!”
鬼先生道:“事已至此,后悔也无用。王爷想要以皇长子的名义光明正大登基,就不方便再动手了。如今一事不成,唯有等下次。”
慎王冷笑道:“你以为还会有下次?父皇已经在怀疑我们,随便找个由头便会让我们人头落地。三弟不是很好的例子么?强抢民女?以往三弟强抢民女的时候怎地不见父皇出面?只不过寻个由头办事罢了。”
鬼先生道:“如此,王爷近来行事得低调些,莫要给抓到把柄才是。至于那位郡马爷,我去会一会她。坏我大事之人,我倒要看看有几分能耐。”
慎王眯了眯眼,亲自斟了两杯酒,递一杯给鬼先生,微笑道:“如此……本王敬先生一杯。”
鬼先生接过慎王手中的酒盏,却并不喝。
慎王一双阴鸷的眼睛盯在鬼先生身上,道:“先生怎么不喝?”
鬼先生露出一丝玄妙的笑意,将一杯酒倒在了地毯上。酒水碰到地毯,立刻吱啦啦冒泡,显是藏有剧毒。
“王爷好狠的心!”鬼先生还是在笑,声音却已经冷了下来。
慎王冷哼一声,拂袖道:“既事情已失败,这世间便只有你知我知。本王不相信任何人,便只有委屈一下先生了。”
事到如今,他只有弃车保帅了。他还年轻,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死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日后卷土重来便是。
鬼先生似笑非笑道:“王爷以为区区一杯毒酒便能置我于死地?”
慎王捏紧了拳头。
鬼先生道:“王爷放心,我不会将下毒的事抖出去。从此刻起,世间便再没有鬼先生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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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太子双双得救,而这一切皆是以桑洛的割肉之痛和祁慕的性命换回来的。
晋阳虽则欣慰亲人无事,内心却十分愧疚。她不敢将祁慕已死的事告诉桑洛,只每日尽心尽力地照顾桑洛,在无人之处默默流泪。
而桑洛也很安静。
安静地养伤,什么也不问,反而会在精神好的时候说两句笑话逗晋阳开心。
瑞锦川与瑞瑄每日都会来看桑洛。
得知性命乃是桑洛所救,瑞锦川对这个女婿更是心喜。此刻他就坐在床榻前,笑道:“贤婿,你就在皇宫安心养伤,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便是。”
晋阳并未告诉他桑洛割肉喂鱼的事,只说桑洛是在大关山寻白切鱼之时受了些伤。故而,他只知其一未知其二。
晋阳扶着桑洛坐起身来,道:“父皇,我会照顾好驸马的,您不必忧心。”
桑洛微笑道:“皇上,您国事繁忙,大可不必日日过来……”
瑞锦川呵呵笑道:“那怎么行?朕要你快些好起来。”
桑洛微微颔首道:“我会努力的。”
这时,瑞瑄也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锦盒,满脸带笑。
“妹夫……”
见瑞锦川也在,忙打住行了礼。
“都是一家人,没外人在的时候不必多礼。”瑞锦川摆了摆手,问道:“你手里捧的是什么?”
瑞瑄行至榻前,打开锦盒道:“儿臣寻来了上好的千年人参,拿来给妹夫疗伤。”
瑞锦川看着桑洛道:“千年人参于贤婿的伤有益?贤婿怎地不说?宫中多得是,需要多少?朕立刻派人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