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永昌侯的案子在民间沸沸扬扬,苏城等人拼了命让刑部大理寺的人销毁证据,然而众人迫于舆论压力,也不能做得太过。谢子臣一手查办此案,直接将张程和陈鹤声等人下狱,苏城暗中找了谢子臣,先恐吓后利诱,谢子臣巍然不动,苏城干脆派了杀手,一bō_bō来。
谢子臣怕连累蔚岚,便搬回了谢府,无时无刻不在的杀手让谢子臣头疼,猜出苏城大概是个心狠手辣的,还要让蔚岚等人派人去护着其太子这边的官员。苏城暗中下不了手,明面上抓了太子这边的把柄,连着下狱十一名官员。
一时之间,朝廷人心惶惶,连太子都有些扛不住,来找谢子臣道:“子臣,我们不若就此罢手吧。此时刑部和大理寺无人,张大人们都在里面……”
谢子臣茗了口茶,淡道:“他们是冤枉的吗?”
太子微微一愣,随后道:“虽然不是冤枉,但是也不能在这时候出事,我手里如今人也不多,也要等日后我们将他们换下来。”
太子想的和谢子臣想的差不多。太子这边的人,大多都有把柄,虽然都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是多了终究是有影响,伤筋动骨。谢子臣的意思,本来也是自己这边找到合适的人,慢慢把这批人换下来。
结果此次为了言澜这个案子,虽然拿下了张程和陈鹤声,但他们这边也好不了多少。双方不如就此作罢,也是好事。
可如今谢子臣既然动了手,就不会收手,便道:“如今陛下时日不多,我们没时间磨了。”
“父皇时日不多?”太子愣了愣,谢子臣点头道:“宫里的消息说,陛下身子不大行了,我担忧陛下随时可能去,要趁陛下在的时候,逼着三殿下出手才是。我怕真等到宫变时,三殿下突然亮了底牌,我们才是回天乏术。”
听了这话,太子点点头。这些年太子已经知道谢子臣料事如神,对他的话没有丝毫怀疑。谢子臣同太子说了些这些后,让人同徐福打了声招呼,给皇帝的药稍微缓一缓,要让所有人察觉皇帝身体不好才是。这样他才有让太子这边引战的理由。
而另一边,苏城坐在府中,周边全是自己的谋士幕僚,张盛跪在地上,阴狠道:“殿下,我父亲入狱这并不是大事,然而殿下难道不觉得,这些年太子位置越发稳固,殿下已经不占优势了吗?”
苏城玩弄着茶杯,面上表情阴晴不定,听着张盛继续道:“殿下依仗的是丞相和陛下的宠爱,而太子却是嫡出,身后还有在朝中盘根错节的镇国公。魏世子虽然代表着桓衡的意思,但她到底是不是心系殿下,这一点难以预料。如今殿下在朝堂中势力还算有优势,太子那边的人我们也已安插好,陛下圣体欠安,此事已是动手最好时机,难道殿下真的要等到太子一步一步蚕食殿下手中势力后,殿下忍无可忍,再动手吗?”
“那你想让本王怎么办?”苏城微笑开口,目光阴冷。张盛被那毒蛇一样的目光盯着,咬紧牙关,却是道:“杀镇国公,迎陛下归天,嫁祸太子。”
苏城没说话,在场人听得这样的话,都不由得挺直了腰背。其中一个全身黑袍、带着银质面具的男子捏紧了拳头,隐藏在暗中,屏住呼吸。
“张盛,”苏城幽幽开口:“这种话你都敢说,是想救自己父亲想疯了吧?”
“家父是小事,”张盛明白苏城是被他说动了,不然以他的脾气,早就让人把自己扔出去了。他越发冷静,语速极快道:“殿下若是不信,让臣亲手杀了家父都没关系。臣只是怕殿下失了最佳时机,如今我们本就在优势,若继续等待,以谢子臣的手段,朝堂正面冲突,怕是要失了先机。”
苏城没说话,他静静想着,许久后,他突然笑出声来。
“是了。”他冷声道:“这个谢子臣,该死了。”
“张盛,”苏城温柔道:“你觉得,要如何才能让谢子臣死呢?”
“魏世子与谢子臣私交甚密,殿下不若以此作为试验,”张盛果断道:“陷害谢子臣一事,应让魏世子献策出手才好。”
“那,若魏世子将我们的计划泄漏了呢?”
“殿下,如此重要的事,怎能真的全靠魏世子,”张盛抬起头来,看向坐在暗处的黑衣人,恭敬道:“此事关键,还要看这位大人才是。魏世子身后站着桓衡,此事不过只是试一试魏世子的态度罢了。若魏世子站在谢子臣那边,那待事成之后,绝不能留。若魏世子站在殿下这边,那殿下便将魏世子当做宠臣,亦不是不可。”
张盛说完,目光灼灼看向那黑衣人,等着黑衣人的答案。黑衣人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中露出狠意,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定,终于道:“好。”
“此事全权交给我,”那黑衣人朝着苏城举杯:“事成之后,望殿下不要忘记臣的功劳。”
“这是自然。”苏城微微一笑,举杯示意。
殿中众人举杯,酒饮入喉,溅出一片杀意。
双方商量着各自的谋划,蔚岚则在家中,饮了小酒后,躺在躺椅上小睡。谢子臣得空来了侯府,走进院子里,便看见她弯在榻上沉沉睡着,青丝落到地面,月光在她身上流淌。他放轻了脚步,走到她边上,给她轻轻盖了一层被子。
蔚岚睁开眼睛,看见那人面容落入眼中。
他们有一个多月没见了,蔚岚这一次养伤养得久,谢子臣怕波及她,一直没来找她。她也不知道是怎么,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