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不会有桓衡,不会有苏城,不会有王曦。
可理智让他没有过多动作,他就是静静看着,直到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王凝从背后走来,拍了拍他的肩:“去喝酒?”
谢子臣一贯不大爱去喝酒的,但王凝喜欢,他一般也就是陪着,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便跟着王凝去了酒楼。王凝同他上了马车,笑着道:“我去这些年,你也从来不同我提你感情上的事,去之前你和王家那位还有婚约,回来后人家都有孩子了,你还是孤家寡人,你没问题吧?”
“没有。”谢子臣淡淡开口:“不要操心我,操心好自己就够了。”
“我有什么好操心的?”王凝啧啧了两声,抬起手来给他比划:“我有两个孩子,八房姬妾,羡不羡慕?”
“八个姬妾?”谢子臣嘲讽出声:“年纪轻轻,别死在女人身上。”
“一听就是雏说的话,”王凝立刻回击道:“等你有了女人,你就懂了。就你这身份,少说要娶个十几房吧?”
“无聊。”
谢子臣淡道:“又不是没事情做。审完苏城的余党,马上打算推行新政了,也就你这么闲。”
“我这是忙里偷空啊!”王凝摇了摇头:“没有女人,真是可怜。”
说着,王凝突然想起来:“要不我带你去喝花酒吧?”
谢子臣目光扫过来,王凝想起来,这个好友向来极其讨厌这种地方。如果他去了这种地方……那一定是在下一局大棋。如果用一句话形容谢子臣的人生,那大概是——他的人生只有工作。
但是想了想,王凝突然想起来,这个好友生命里还是有一点其他东西的。
“你以前不是喜欢魏世子吗?”他好奇道:“后来怎么样了?”
谢子臣僵了僵,板着脸道:“在一起过,又分开了。”
“为什么分开啊?”王凝问出来,突然想起来今天出来时的场景,蔚岚是跟着王曦走了的,谢子臣就在后面看着,他惊悚道:“不会是王曦那小子抢了蔚岚吧?他的确是个放荡不羁又爱美色的,没想到还真的断了啊……你们一个二个都断了袖,能不能正常一点?如果是王曦出手……”
王凝悲哀地看了谢子臣一眼,上下打量后道:“那你还真抢不赢他。”
谢子臣整个人僵了僵,心里无数酸楚涌了上来,却固执道:“为何?”
“他真的抢魏世子了啊?”王凝震惊了,没看出来他那个七弟这么勇猛。王家子嗣众多,作为最不起眼的庶子,王凝其实对王家没有半分感情,反而是和同为庶子一起长大的谢子臣肝胆相照,在王曦和谢子臣之间,他果断要站谢子臣,于是道:“子臣,在感情这个问题上,你比王曦嫩太多了,不说其他的,假设魏世子是个女人,王曦要真对她有意思,保证能一张嘴说出朵花来,哄得魏世子跟他姓都行。”
“他这个人,长得好,家世好,身份高,性格又洒脱开朗,做事圆滑,长袖善舞,你见过不喜欢他的人吗?哦对,除了我,可我是因为嫉妒!面对这样一个对手,子臣你必须展现你的优势!”
“我的优势?”谢子臣皱了皱眉头:“算计他?”
王凝:“……”
“不,”王凝要把这个可怕的念头从谢子臣脑海里驱逐,赶紧道:“是靠脸。”
“脸?”
谢子臣继续皱眉,王凝点点头,认真教导:“子臣,虽然你不会讲话,总得罪女人,可你长得好看啊。魏世子毕竟是个男人,你要学会用美色迷惑她!”
谢子臣:“……”
“不用了,”他果断拒绝:“她不来找我,我不会去找她的。”
王凝愣了愣,随后摸摸鼻子道:“好吧,我们今日好好喝酒,不醉不归!”
两人决口不再提蔚岚,谢子臣跟着王凝一同去了酒楼,两人在包间里喝酒,王凝给谢子臣说着南方军队里的事,他去南方这些年,在世家学的礼节风度几乎都扔了,各种荤话故事倒是学了许多,还搞了侠士那一套,十分古道热肠。
谢子臣静静听着,这是他少有的朋友,他对真心交付的人,一贯十分有耐心。
两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王凝醉了,便说起一些fēng_liú韵事来。说他那位妻子,是在战场上捡的,那时候敌军破城,他假装成平民混在平民堆里,然后遇到了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那女人是个新妇,被士兵抓着想要行不轨之事,他一怒之下将她救了,干脆就杀出城去。
他带着她出城后重伤,她悄悄把他藏在一个山洞里照料,山里无人,等伤好之后,就干柴烈火滚在了一起,出来后他就娶了她。
他们两人也经常吵架,夫妻两床头吵架床尾和,他是爱极了和她做那事儿,和谁都没有她那种感觉。
谢子臣静静听着,也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蔚岚。他还不知道蔚岚是女人前,他们也曾经同床同榻,做过那么多让人欢愉的事情。
烈酒灌入喉中,他清晰的意识到,这些事情不会再有了。
那个人不属于他,不会再有了。
他心里一片酸涩,一杯接一杯酒灌了下去,王凝还在说着那些往事,也没察觉,这个人直接倒了下去。
王凝不由得愣了愣,随后将谢铜叫进来,有些无奈道:“他酒量怎么这么小,送他回去吧。”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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