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岚和谢子臣在盛京搞着大动作的时,北方局势却是不大平稳。
桓衡的堂兄桓书出任了荆州刺史。
桓家坐拥三州六十万兵马,以一家之力抗衡整个南方世家,如今如果说他们有什么的敌人,那最大的敌人,大概就是他们自己。
桓家的公子没有孬货,这也就意味着个个都想把桓衡拉下来。荆州如此关键的位置,本来是桓衡的人坐着的,谁曾想桓衡的人在上一次战争中死了,桓衡本来是打算将消息压住,自己再挑一个人过去,接任好了以后直接报给朝廷。谁知道谢子臣从探子那里提前得到消息,赶紧给他找事做,让苏白一个诏书火急火燎发给了就在荆州边上当着太守天天想要怎么拉桓衡下马的桓书,桓书也就十分配合拿着圣旨上任了。
等桓衡接到消息时,直接就气乐了,将书信往地上一砸,冷笑道:“谢子臣这个王八羔子,老子当年就该一箭射死他!”
魏华带着面具站在桓衡旁边,斜瞟了一眼书信,而后道:“大人如何打算?”
“他不就是想给我添乱子吗?”桓衡提着鞭子往外走去:“那就来啊!把桓家这群王八蛋解决了,老子就去南方见阿岚!”
话音刚落,一个童音就从院子里传了过来,那小童似乎还走不稳,一面走一面跌跌撞撞喊:“爹……爹爹……”
桓衡出门时,小童刚好跑到他面前,他一把捞起他,漂亮的脸上带了笑意:“哟,现在跑都不摔跤啦?”
“不摔跤,”对方奶声奶气道:“澜澜跑得很远了。”
“阿澜乖,”桓衡眼神温柔下来,叫着那个名字,每一次叫这个名字,就有一种刻骨的温柔在他舌尖缠绕。魏华冷着脸,有些听不下去了,再一次提出自己的建议来:“大人,其实叫桓澜真的不好听。”
“你懂个屁!”桓衡瞪过去,又想起来:“盛京好久没来消息了,阿岚最近过得好吧?”
“探子被谢子臣杀了,新的还没传消息回来。”魏华实话实说,打心眼里开始佩服起谢子臣这个人来。论反侦察能力,他真是没见过更强的。这些年桓衡都已经被他杀了四波探子了,时不时就要断一断消息。
“哦。”桓衡有些失落,将桓澜放下来,看着南方,慢慢道:“那年她走的时候,我同她说,我会如她所愿,而后南下寻她。”
“三年了。”
桓衡呢喃:“北方怎么还定不下来呢?”
“这是她的愿望吗?”魏华有些不解,桓衡回了头,嗤笑出声:“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魏华假作不知:“不知道。”
桓衡垂下眼眸:“一个人,我喜欢了很多年却不知道,因为我的软弱和愚蠢推开的人。她曾经想宠我一辈子,可我却以为她早晚会离开我,于是qín_shòu推开了她。”
魏华很想多问问,可是他怕桓衡怀疑,毕竟他的身份,只是魏熊的侍卫,林华。
桓衡似乎是觉得他听不明白,于是笑了笑,眼中有些苦涩:“她希望我能和她一起光复汉室,剑指北国。等我安顿好桓家,彻底掌握这六十万军,”桓衡端起茶杯,冷道:“我就去见她。”
“见到了,”魏华终于还是开口:“大人又能做什么呢?”
桓衡没有说话,很久后,他终于道:“阿华你知道吗,她喜欢我,她说过,她其实是想过宠我一辈子的。可是我让她伤心了。”
“我希望她原谅我。”
“她走的时候,同我说她为我做的一切,告诉我该做一个怎样的人,那时候我就在拼命想,我为她做过什么呢?我能为她做什么呢?她凭什么原谅我呢?”
“然后我想明白了,阿华。”
“等我满身荣耀回去的时候,我能给她想要的一切,那时候她要什么,我让她选。她宠了我六年,那我回宠她一生。”
“如果,”魏华艰难出声:“她不需要了呢?”
桓衡愣了愣,魏华接着道:“如果她不喜欢你了,或者是爱上了其他的人,大人,你要怎么办?”
桓衡没说话,好久后,他终于道:“我不知道……”
“如果他是个女人,那我抢了她……大概就能得到她了。可她是个男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想逼死她。”
魏华:“……”
“女人和男人……”魏华忍不住道:“到底有什么区别?”
“还是……有区别的吧。”桓衡想起唐莫,哪怕唐莫用生命给他上了那么一课,他对女人,也只能是改观那么一点点。他想,一个女人,始终是不一样的。
因为她们会拥有孩子。当一个女人拥有孩子,那个让她拥有孩子的男人,大概就不一样了吧。
就像唐莫,哪怕是有着家仇在前,在最后生下桓澜的时候,她还是握住了他的手,叫着他的名字去的。
蔚岚总觉得若水和自己的母亲对他父亲没有半分情谊,可下人和若水,却都告诉他,并不是这样的。
桓衡认真思索着,而魏华却是明白了。
完了。
他心里琢磨着,面对桓衡这种脑残,蔚岚是女人这种事,大概一辈子都不能让他知道。
桓衡想着事情,桓澜在一旁叫着他,桓衡让奶娘将桓澜抱出去,没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了报信声:“大人,盛京的信。”
“拿过来!”
桓衡开心出声,信使将信奉上来,桓衡看了一遍后,面色冷下来。
魏华直觉不好,小心翼翼道:“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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