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岚赤脚走出来,染墨跟在她身后,用帕子抱住她及腰的长发,认真擦拭着。
谢子臣走进来时,刚好看见蔚岚刚刚出浴的模样。白皙的皮肤透着微红,湿漉漉的头发散开,宽大的衣服虽然盖得严严实实,但却更让人遐想,忍不住思考着这衣衫之下,到底是怎样的美景。
她坐在卧榻边上,翘着二郎腿,翻看着手里的书,染墨站在一遍擦拭着她未干的长发,水珠顺着脖颈流进衣衫之中,也不知流往什么地方。
她没穿鞋袜,小巧莹润的脚从衣衫下露出来,仿如小荷尖尖,看得人心猿意马。
谢子臣将自己的目光从她身上强行移开,压住声音中的情动沙哑,同谢铜道:“备水。”
想着,在谢铜离开前,他大步走出去,按住谢铜,压低了声道:“冷水。”
谢铜奇怪的看他一眼,见谢子臣没有解释的模样,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谢子臣自己在长廊站了一会儿,深吸了几口气,这才转身回到屋中。
蔚岚还在看书,谢子臣这次吸取了经验,不去看她,回了自己的案牍边上,跪坐下来,将自己方才想了许久的话终于说出来:“若我与魏大小姐乃真心的两情相悦,那魏世子也就不会阻拦了?”
听到这话,蔚岚内心咯噔一下,她抬起头来,紧皱眉头,看见谢子臣低头看着书卷的模样,她不由得笑了。
“你喜欢她?”
“或许。”
谢子臣声音有些颤动。
他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魏华,然而他知道,魏华有着一张与蔚岚相似的脸,这样的美貌,太容易让人沉沦。他怕他若放手,便是悔恨终生。
娶魏华本就是一件有必要的事,他一直觉得,人世间一切都是可以算计的。比如喜欢一个人,如果有必要,他就可以学着喜欢对方,然后让对方喜欢自己。
而魏华不但有必要,还有着让他心悦的容貌。哪怕没有蔚岚,他也是愿意娶这个人的。
所以左思右想,谢子臣终于做了这样一个决定。
他放下书,抬头看着蔚岚,认真道:“若我与魏大小姐两情相悦,三年后,我必有匹配的上大小姐的身份,前去提亲迎娶。若我与魏大小姐没有这样的缘分,我也绝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将大小姐至于这政治龌龊之中,岚兄以为如何?”
听到这话,蔚岚简直是气笑了。
反正连皇帝都骗了,她也不在意再骗一次。于是她面上扬起笑容,慢慢道:“可是,我那妹妹,已经与我一位好友互许终生定下亲事,谢兄怕是晚了。”
听到这话,谢子臣皱了皱眉头,想起一个名字:“林夏?”
“正是,谢兄也知晓?”
如果内心冷笑,谢子臣对魏华真不是一般的上心。听到这个消息,谢子臣丝毫不觉意外,他点了点头,随后淡道:“那看来,我的邀约,岚兄只能在很久后才能答复了。”
说着,谢子臣抬头看着蔚岚,目光淡淡:“还请岚兄等待子臣羽翼丰满,再行抉择。”
“好。”蔚岚垂眸。
而这时,谢铜已经备好水,提着桶道:“公子,水好了。”
谢子臣点点头,转身进了帘后。看着面前厚厚的帘子和谢铜认真防范着的模样,蔚岚盘腿坐在床上,撑着下巴,瞬间有些伤感。
帘子这么厚,看不到美人洗澡,好伤心。
染墨一扫蔚岚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压低了声道:“要是帘子能看到里面人洗澡,世子,你估计更伤心。”
听到这话,蔚岚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不过哪怕真的能从帘子里看到。其实蔚岚也是不会去看的,她只是fēng_liú,并不下流。
这样想着,谢子臣很快就洗了出来。
和蔚岚穿得严严实实不同,谢子臣只是把睡袍随意一系,就走了出来。睡袍露出他大片胸膛,他一走动,就露出他修长的腿。蔚岚深吸了一口气,目不转睛看着对方,随后立刻又觉孟浪,转过头去,低声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虽然她是有一颗想要看美人的内心,但她本质上还是个君子。
就像虽然她总是想亲亲这个、摸摸那个,但是一般情况下,在对方不自愿的情况下,她是不会去做的。哪怕对方自愿,她也是要考虑着才去做。
谢子臣根本不明白他这样的行为是多么吃亏,可是她懂,既然下定决心当他是兄弟,日后不再对他负责,就不能以此占谢子臣便宜。
用强大的意志力让自己转头片刻后,她听到谢子臣坐在她身边的声音,随后听得对方道:“你盯着墙看了许久,是在看什么?”
“你……”蔚岚憋了半天,终于道:“你穿太少了。”
听到这话,谢子臣猛地一僵,随后才想起来,这是个断袖!
他面色一变,立刻将衣服裹了起来,腰带系得紧紧的,随后道:“好了,是我的不是,你转过脸来吧。”
蔚岚舒了口气,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放松,转过头去,便看到正在让谢铜擦着头发,裹得连锁骨都看不出来的谢子臣。
她又觉得自己有些蠢了,该才该多看两眼的。就算没有多看两眼,也不该提醒他的。福利没有了,幸福生活好像又少了一点。
君子总是难做的。
蔚岚默默想。
“方才对不住,”看着蔚岚失望的表情,谢子臣端起茶来,面色淡然:“我忘了你是个断袖了,日后我会注意的。”
蔚岚:“……”
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