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发,瞪着许振飞,没有说话。
许振飞愣神的看着他浓密的黑发,虽然是短发,但那也仍然是头发……他不由脱口而出,“你还俗了小和尚?”
心中无力,这人怎么这么蠢呢!!难道就不能是他从一开始就不是和尚吗?
只是说道和尚,唐唐却不由想起他的那个便宜徒弟,又由便宜徒弟,想到那位便宜老师,一时间竟也有点心绪起伏。
唐唐想着出神,许振飞却有点想悄悄离开,这小和尚太过妖异,比那个什么徐明君还让人猜测不透,他可半点都不想靠近。
然而他身体刚动,手腕脉门就无声无息的被唐唐捏住,他不由身体一僵。
简直毫无反抗能力!好歹我现在也是先天了啊!怎么会这样?如此简单的就捏住我的脉门……如同吃饭喝水般简单?!!
这和尚是妖怪变的吧!
许振飞咽咽口水,他现在可以肯定,这小和尚最低也是先天圆满,甚至有可能是地煞境!
一想到面前站着的……很有可能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地煞境……许振飞顿时升起一种自己二十几年都活到狗身上的感觉。
“你跟我来。”唐唐说话声音虽然非常轻,但却不容置喙。
许振飞被唐唐捏着脉门,他能怎么样,他只能乖乖听话。
两人离开,就在他们的背影不远处,兰姐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许振飞,直到许振飞在她的眼中消失她也仍然未动,仿佛像是站在原地在发呆。
徽城认识兰姐的人不少,见到面了总要打声招呼,所以兰姐的愣神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她强颜欢笑,却最终没有上前,将怀中的信封递给许振飞。
她并不知道许振飞叫什么,她根本就不曾认识过他,但许振飞的脸却又是那么的熟悉,简直与她那位大师兄一模一样。
她算是明白自己的师弟为什么没忍住来找她了,当真是太像了。
只是兰姐有着自己的想法,她的大师兄隐秘的事情太多,暗地里究竟在弄什么东西,她也不是很清楚,虽然只要她想,她就能知道,可为了小杰,她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但她可以确认,无论大师兄在弄什么,都十分危险——
自从师傅暴毙,大师兄妻子孩子双亡,他就已经变得极为不正常了。
便是师弟的性命,他也没放在心上,一心一意就想报仇。
真要让那孩子与大师兄相认,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
身为一名孩子的母亲,对于自己的晚辈,兰姐总是忍不住多了几分慈悲。
更何况……那孩子的身边还站着她昨天住她客栈的客人……那位客人也非常的不简单呢。
摸了摸怀中的信,这次可不是我没有上去,而是我要去的时候,他人已经被别人拉走了,兰姐这样自我安慰着,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许振飞消失的方向,也离开了原地。
太白楼……许振飞抬头看着高楼的名字,虽然他并不想进去,但是他被唐唐拉着手,不想进去也得进去。
“这位小……大人……你非要进这太白楼吗?这里消费太高,我可承受不起。”许振飞试图做着最后的挣扎。
小和尚改口成了小大人?这是什么古怪的称呼,唐唐心中不满,一边拉着人上楼一边说道,“让你进来,又不用你花费,还有我叫唐云,你可以直接称呼我名字。”然后顿了顿,唐唐回头看了许振飞一眼,“许振飞,你可别想着能跑走,事情可都落到你身上了。”
听到唐唐的话,许振飞心中一寒,这唐云知道自己的名字?自己没和他说过啊?
还有……什么事情落到我身上了?难不成……
胡思乱想,心中原本就顾虑重重,现在更是有些胆寒,许振飞越发后悔,自己怎么就绞进了姜震刀的破事当中,偏偏这事情自己还逃脱不得,真是要命。
他却是不知,就算他没遇上姜震刀,但他十有八/九却是会遇上兰姐或是兰姐的师弟,无论他怎么躲,该来的还是会来,半点由不得他。
太白楼总共七层,是徽城最高的建筑,寻常人最多也进一楼尝尝鲜,二楼三楼,非是有钱人都不敢上去,只是太白楼的用费虽然极为昂贵,但那食材与味道可都是个顶尖的高,绝对会让人有种物有所值的感觉。
但是再物有所值,没钱还是甭想进去。
从三楼再往上去,四楼到六楼都是客房,七楼比较特殊,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vip观景层,没在太白楼消费到一定程度,不是天字号客房的住客,根本上不去——当然,如果非要想要上七楼,那就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花钱买票入内。
七楼虽然也可以吃饭,但真正会在这吃饭的人还是极少,一方面是因为贵,另一方面却是因为这上面的风大,哪怕把四面楼门都关上,也依旧能听到呜呜的风声。
这要是站在围栏边上,俯瞰下方,哪怕耳边的风声呼呼,但那想必也是一件挺爽的事情,可要换成吃饭,别说嘈杂的风声,就是温度也有点凉了,热菜上了楼,恐怕没半柱香的时间就冷了。
这七楼的设计,从一开始就不是用来吃饭的地,而是一个用来彰显身份的地。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装逼的地方。
许振飞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上太白楼的七楼,徽城地处特殊,山道虽然难走,但水路却是交通要道,故而他来徽城也有数次,对太白楼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也有所了解。
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