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出了何事?!”圣人又气又急,一个个都成了锯嘴的葫芦。
探子叹了口气,将头埋在地上,不敢看圣人的脸,小心翼翼地将事情汇报了。
“混账!混账东西!”圣人气得直接将书案给掀了。书案上的物品,撒了一地。探子继续将头埋在地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要是可以,他绝对把自己用土埋了。
段穹宇跪在雪地里,一动不动。雪花飞满了头顶,他冻得都快僵硬了,只能想着顾元纬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想着他的一颦一笑,想着他的一怒一悲,想着他们争斗的、暧昧的、欢乐的日子,心里也不觉得苦,天也不那么冷了似的。
拒绝了太监端来的热汤,段穹宇继续一言不发地、谦卑地跪着。这不是他的错,也是他的错,无论如何,他是臣,公主是君,错误都该他担着。
圣人可以不计较他养男宠,因为他也是男人,但绝对不可能无视他藐视皇权。皇权至高无上,他们这些臣民,无论地位如何,都是他们的附属。
“他要跪,就让他跪着吧。”圣人说。太监只好让段穹宇继续在雪地里跪着。
圣人也很无奈,自己的闺女犯了错,当然要罚,但是这错,表面上,只能由段穹宇担着。这时他忙着为皇家圆场。尽管在权贵上层是抹不下去了,但是绝对不能让百姓知道。
北风呼啸,段穹宇从早晨就开始在宣政殿外跪着,一直跪到了夜幕降临。此时,他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冷和疼了,全身都麻木了。
圣人对他的裁决,终于定下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段家大郎穹宇嗜男风,难为良配,虽其人敏而好学,文武双全,然朕心疼吾儿,降旨撤婚。钦此!”
段穹宇听到旨意,也没有惩罚他,终于心安,立刻领旨谢恩。在太监的搀扶下,他僵硬地站了起来,坐上了肩舆,由太监抬着进了为他准备的休息室。
宫女拿着红花药油,为他推拿。在狠狠地出了一场汗之后,段穹宇总算松快了许多。在宫里休息了一夜,段穹宇一大早就去圣人面前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