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六,豹子。”吴志用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又揉揉眼,还是“豹子”。
“我赢了。”段穹宇站起来,对着吴志用说道,“我要你tuō_guāng衣服,在二楼的楼梯口站上一个时辰。”
吴志用没想到段穹宇突然就变得这么厉害。筛子里灌了铅,他靠这招,经常赢段穹宇。不想履行赌约,可是又怕段穹宇胖揍他一顿,见他又在捏拳头,他立马脱衣服。
吴志用在酒馆站了一个时辰,名气更响了。众人纷纷赞他是“魏晋fēng_liú人物”、“当代狂生”,气得他彻底将段穹宇给恨上了。
段穹宇出了口气,也知道自己过分了。但是想到永国公家是泰王的势力,心里也就轻松了很多。早晚要敌对的,何必在乎那么多。
上辈子,他才是真正的潇洒。这一世,他也想活得潇洒,现在只是暂时憋着。龙困浅滩尚且要遭虾戏,何况是他?
回到太学,见到看书的白行坤,不禁喟叹,状元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是状元的。白行坤听到动静,对他进行上下打量。
“白十三,让你失望了。你的金疮药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白行坤尴尬地打开折扇,扇起风来,“哎,天真热啊。”
段穹宇摇摇头,和阿强往自己屋里走。阿强推开门,一物从上掉下来,阿强立刻躲避,还是有泼出来的液体溅在阿强身上。阿强立刻倒在了地上痛呼。
段穹宇也吓着了,只见阿强手臂上立刻凹陷出一个坑,“滋滋”地冒着烟。坑还在不断扩大。他立刻拔出匕首,将阿强手臂上的腐肉削下来。
第8章 发怒
“白十三,快把你的金疮药拿过来。”段穹宇转过头,对着听到叫声赶过来的白行坤大吼。
“好,你稍等。”白行坤也被阿强的惨状吓到了,连忙应承。
接过药瓶,段穹宇将药粉撒到阿强的伤口上,痛得他一阵抽搐。小儿拳头大小的伤口,阿强能忍住不哭出来,也是个硬汉了。
“到底怎么回事?”
白行坤没看到事情经过,进屋前还在跟他开玩笑呢,转眼就发生了惨剧。作为世家郎君,连奴仆挨打都不让看,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血淋淋的伤口。
先生的戒尺,他曾以为是世上最恐怖的武器。现在和阿强的伤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腐骨水——没想到这么早,他就调配出了这么阴毒的药水。”段穹宇恨得咬牙切齿。
上一世,顾元纬能从一届商人爬到侯爷身份,除了他做出的功绩,看来,跟他的心狠手辣也离不开。
腐骨水大大有名,就是因为他成了侯爷之后,专门用来对付曾经蔑视、欺负过他的人。只要一滴,就能够腐肉化骨,让人痛不欲生。
他知道顾元纬自尊心非常重,所以让他钻胯。可没想到,他报复心如此重,胆子也如此大,现在就敢如此对付他。
想到要是他先进屋,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了,被剜肉的就是他了。要不是他非常了解腐骨水,知道必须立刻剜去腐肉,阿强的手臂就废了。要不是阿强反应迅速,腐骨水溅在眼睛上,他就失明成瞎子了。
阿强受伤,他回家把阿壮换了过来,照顾段穹宇。在太学,遇见顾元纬,顾元纬总是能对他笑得和颜悦色。他也能。尽管他心里恨不得把他拨皮拆骨。
二十五那日,旬假放假,段穹宇没去见艾丽莎。他将匕首磨了又磨,让它光可鉴人,寒锋凌冽。
估计时辰到了,他跨上疾风,出了东南方的延兴门,往城郊奔去。后面的阿壮跟得非常吃力。他的马,哪里比得上疾风。段穹宇也不等他。
一出了长阳城,没了顾忌,段穹宇加速以后,就将他甩在了后面,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
到了树林,段穹宇见到了等在那里的戍景福,和手足被绑、口被束缚的顾元纬。
见他过来,戍景福走过来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大郎说了,只要不死、不残,都好说。”
段穹宇微微点头。戍景福是外祖父手下的兵,和他、刘子石是一起训练长大的,关系非比寻常。
以前他打架闹事,从没找过他们,这次实在是气狠了,才找他们帮忙。也只有他们,才可以做得滴水不漏。
走到顾元纬面前,蹲下身,段穹宇拔出匕首,刃光刺得对方闭了眼睛。顾元纬被吓得往后挪,嘴里“呜呜”地呻|吟着,脑袋不停地摇。
匕首压在顾元纬脸上,在他白皙的脸上划破了一条口子,鲜红的血顺着脸颊流下。
“是不是害怕了?”段穹宇冷笑一声,“害怕就对了。我只不过稍加调笑,你就敢谋害我的性命。”
段穹宇见他微微地摇着头,用眼神反驳着,“腐骨水,无物不化,无物不腐,当真狠毒无比。”
顾元纬不动了,惊讶地看着段穹宇。段穹宇怎么知道他刚取不久的名字?他可是任何人都没告诉。
“没话说了?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说完,段穹宇就一刀对穿了他的肩膀,让顾元纬嘴巴即使被绑住了,也痛哼出很大的声。
“放心,我不会那么快让你死去的。”段穹宇将匕首的血抹在他的脸上,“虽然我比不上刽子手,能够剐你3600刀才让你死去,但我有上好的金疮药,总能多让你坚持一会儿的。”
顾元纬是真的害怕了,直接被吓得尿了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