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穗稍有些褪色,一瞧就有点年头。
娄修胤眸色暗沉:“轩儿送到本王身边的时候独有一块玉佩,而且本王喜用银线做头,红穗分为八股,至今为止,随身玉佩只换过两次穗头,傅采苓送来的……”
“和轩儿的生母有关么?”
沈君瑶的心仿佛被重创了一般,娄修胤必是会在乎轩儿的生母是谁?
“傅采苓是轩儿的生母?外头所有的流言蜚语全是真的?”沈君瑶推开娄修胤的手掌,下意识的蜷缩在一起:“难怪她对你如此执着。”
“她不是。”娄修胤极为肯定的答复着,他郑重的瞅着沈君瑶:“她不配做轩儿的母亲。”
“那你知道轩儿的生母是谁?也是,谁替你生了个孩子,你心中还没点数?”
沈君瑶深吸了口气,忽觉得她此番就不应当来边境:“我明日便回历城。”
她说完这话,侧身躺了下来:“你也不用解释,谁还没过去?若是因为轩儿,我不同你生气。”
“你这还没生气?”娄修胤双手落在沈君瑶的肩头上,见她这番楚楚可怜,便心生了些无奈:“我确是揣测到轩儿的生母是谁,不过还待求证,瑶儿……”
沈君瑶合上双眸,不出声,可滚动的喉咙却暴露出她此刻的难受。
“世上有些事情就如此巧合。”
娄修胤停了停,脑海里经过了深思熟虑,便慢声说道:“五年前初春,京都动乱之时,本王被人用药迷昏,应当是宠幸了一女子,第二年初春,轩儿便被送到了本王的身边。轩儿长的像你,却也像我。你可晓得,我得知你生过一孩子时的欣喜……”
沈君瑶双手紧紧的捏着拳头,娄修胤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王与其希望,轩儿就是生母就是你。”
“不可能,那个孩子被沈昭蓉掐死了。”沈君瑶猛地睁开双眸,她亲眼看见的:“她紧紧的捏着孩子的喉咙,直到没了哭声……”
沈君瑶越说,眼泪越是流了下来。
“他不在了……”
娄修胤抓着沈君瑶的手,十指相握:“让傅采苓入府,她或是知道此事。”
沈君瑶不信,她甩开娄修胤的手,将眼泪擦了个干净,转身就下了床,将衣服穿好。
“今日我与轩儿一起睡。”
“瑶儿,本王从未骗你。”娄修胤将外袍缠住身子,跟着沈君瑶便走了出去:“轩儿此时睡了,你去,岂不是打扰他?”
“娄修胤!”
沈君瑶情绪颇为激动的咆哮了出来,她抓着娄修胤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应城那四年,即便有沈玉,可我依旧沉浸在被人侮辱,孩子惨死的悲痛中,现如今你告诉我轩儿有可能是我的孩子,既是悲怆,又是欣喜。若轩儿是我的孩子,喜的是那坏人幸好是你,可若不是,你又再次揭开我这伤疤,叫我恨你吗?”
沈君瑶即便再心如磐石,可被沈昭蓉害的那事儿,永远是她心底的伤。
“瑶儿。”
娄修胤是揣测,没多少的底气,他一直都没能查到轩儿的生母,只不过凭着一股直觉与凑巧。
“本王叫望舒将傅采苓送走,再也不提此事。”娄修胤知道沈君瑶对五年前的事儿痛心疾首,可没想到她竟有如此大的抵触:“轩儿的母亲只有你一人。”
沈君瑶的眼神变得清凉:“傅采苓在此时将红穗交给你,必是拿轩儿生母做交易,我不可能装作不知情。”
她幽幽的朝着院内瞥了一眼:“叫她入府吧,我想看她唱了一出什么好戏。”
娄修胤不知觉的后背一颤,沈君瑶那瘦弱的背影在他的眼中竟如此可怜,想将她拥入怀中。
可娄修胤也不敢在惹她动怒:“我送你去轩儿那边吧!今日好好休息。”
他又从身后拿上了披风,将沈君瑶裹了起来,拦腰一抱:“夜色黑,你腿脚不便,歇在轩儿那里要防着他尿床。”
娄修胤唠唠叨叨的说着,想缓解紧绷尴尬的气氛。
走廊上的灯笼散发着红光,周围静悄悄的,隐约能听见野猫低叫的声音。
娄修胤垂眉看着沈君瑶,瑶儿说的没错,若他猜错了,若他将轩儿的生母找回来,瑶儿即便再大度,必也会争风吃醋。
娄修胤紧紧的拧着沈君瑶的腰,这路走的有些漫长。
沈君瑶双唇一抿,伸手将娄修胤的脖子搂住,高挺的鼻尖蹭蹭他的脖子。
她悠长的叹了口气,这才稍微的缓过了神,她方才崩溃了,她引以为傲的坚强却再一次崩塌,她熬过了应城的四年,却没跨过心里的坎。
“对不起,方才是我情绪太激动了。”
软糯糯的声音从娄修胤的怀里冒了出来。
“我其实比任何人都希望轩儿是我的孩儿。”
娄修胤嘴角微微一扬,勾在嗓子口的心放了下来,他轻轻的抚了抚沈君瑶的头发:“我不想瞒着你,更不想只给你无端的希望,可权衡下,瑶儿,与其用谎言来欺骗你为何留下傅采苓,不如让你自己选择。”
娄修胤是欢喜她的。
沈君瑶能体会到,她紧紧的靠着娄修胤:“都怪你太过耿直。”
“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瑶儿不会喜欢,还有可能生出旁的误会。”
娄修胤垂下眸子,朝着沈君瑶的额头落了个亲吻,他正经的看向沈君瑶:“那你明日还回历城吗?”
娄修胤怕失去沈君瑶,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
沈君瑶一愣,却有些含糊,最后一咬唇,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