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说好听的话。”沈君瑶暗讽了一句,与其听娄修胤情意绵绵的话,倒不如多了解些现状,于是好奇的问道:“你与陈庆虎的生意应当谈的七七八八,打算何时动手?”
娄修胤动手了,她也就该离开这里了。
可娄修胤表现的却格外平静,还带着些道不明的犹豫。
“价钱谈拢了,就等着明日到钱庄兑换银票,后天满船的铁矿便可以离开应城,这般说来倒是一帆风顺。”
“铁矿只要出了城,铁证如山的罪证必是能够拿下陈庆虎的,那你还等什么?”沈君瑶眉头一挑,可却听不到娄修胤的回复。
沈君瑶立马有些没底了,于是她回眸瞧了眼他,见娄修胤在沉思便也未追问什么。
娄修胤知道没必要瞒着沈君瑶,与其一个人憋闷,倒不如听听狠娇娘的想法。
“爷总觉得陈庆虎有事儿瞒着我,哪里不太对劲。”他的眼神中划过些许的疑惑:“以陈庆虎这老奸巨猾的底儿,定是做过不少违法的买卖,可至今没找出其他的下线,我这次既然大动干戈的要抓他,自然是要一网打尽。”
“一网打尽?”
原来娄修胤还有这样的考虑,也许是她目光短见了,并未想的过多。
可在沈君瑶眼里这事儿也不难,不就是捕鱼撒网?
娄修胤随即瞅见了沈君瑶眼神中掠过的明光,那透彻眼底的睿智让娄修胤再次惊艳。
“你可是有什么办法替爷解惑?”
“当然是有了,不过想听我的计谋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沈君瑶可不想和娄修胤唧唧歪歪的谈感情,拿出些实际的东西才最是靠谱。
“爷不就是最好的报酬?”
“别介,您这高贵的身份,我一连良民照身帖都还没碰着的罪女高攀不上,别说这些虚话。”沈君瑶翻身坐起,瞧着窗外的日头,现在应当才过了响午,于是赶紧穿上的棉服:“你给我造个机会,我想自个儿先问陈庆虎讨照身帖。”
“你又想让爷吃醋了?”娄修胤哪里愿意让沈君瑶出现在陈庆虎的面前?
这几日陈庆虎在他的耳边不停的唠叨,说沈君瑶要让给他耍耍,娄修胤次次用生意搪塞了过去。
沈君瑶的出现决计会勾起陈庆虎某些瘆人的想法。
“金屋藏娇是最不济的策略,可你我二人合作要是能得到更多的线索,这才是互帮互助,说不定我还能发现什么?”沈君瑶朝着娄修胤翻了个白眼儿,她从床上迈了下去:“再说了只要我不愿,陈庆虎那猪头绝对近不了身。”
“嗯。”娄修胤细细的咀嚼着沈君瑶的话,每一次都能被她轻而易举的打动,可偏偏这话想着想着就偏了:“瑶儿,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我能碰你,是因为你心甘情愿?”
沈君瑶系裙带的动作生硬的愣住了,羞红从她的脖颈一直爬到耳后。
沈君瑶缓神后,一激动便将手边的枕头往娄修胤的面上一砸:“去你的心甘情愿!”
娄修胤酣畅的笑了出来,狠娇娘怎么越发的可爱?让他越来越不愿意松手。
“可即便你这般说,爷也不能让你独自面对陈庆虎。“娄修胤慵懒的靠在了床边,漆黑如墨的长发零散的披在肩头,起伏的胸膛竟然带着些激动:“我自会造个机会给你,但爷必须在场。”
“嘁,我瞧你是不放心我。”沈君瑶傲娇的甩过脸:“生怕我说漏了什么坏了你的大局吧!”
“瑶儿,莫多想,我没这个意思。”娄修胤也跟着起身,他竟然伸手帮着沈君瑶穿上了外衫,又给她套上了羊毛领巾:“先穿好衣裳,我发觉即便在你最兴起之时,手脚也是温热,所以多穿些衣物千万别冻着了。”
“你能不能不要再说这些臊人的话了。”沈君瑶拧着领巾,伸手便推开了娄修胤,谁叫他总是爱说亲近的事儿:“我体寒也不关你的事儿。”
娄修胤这好心当成驴肝肺了,不过心情却再次愉悦到了极点,他也是知道分寸的,生怕引起沈君瑶的厌恶,便虚心求教。
“爷不说这话了,不过总得说说方才那事儿,你到底有何计谋。”
沈君瑶见娄修胤确实有询问的意思,再加之若能扳倒陈庆虎那贪官,于己于人都是有好处的。
“牵一发而动全身,其实你没必要担心那些下线不浮出水面。”沈君瑶捋顺着自己的长发,她走到软榻跟前,半靠着:“那些人也会担心你是否靠谱,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了解你的底细,毕竟私卖官矿是环环相扣的买卖,谁不怕断链子而惹火上身?”
“所以?”
娄修胤也大致明白了沈君瑶的用意,见她说的头头是道,而自信的光泽也弥漫在她的周身,娄修胤实在是不忍打扰,这世道怎么会有如此机灵的女子。
“船只要一出应城,立马让你的人拦住,当地报官,想方设法的让陈庆虎他们自乱手脚。”
沈君瑶唇角溢出的笑意越发的深沉起来,幽深的瞳孔难得爆发出一股未见过的弑杀:“那些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这时必定要跳出去热闹热闹。”
“有意思!”娄修胤轻拍着手掌,他赞许的瞅向了沈君瑶:“我真生怕有一天与瑶儿成为对家,怕是玩不过你这手段。”
“这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既然有这样的醒悟,所以最好不要作弄我。”沈君瑶双眸一眯,拳头往娄修胤面前攥了起来,故意发狠的说道:“我不善良却极为记仇,你该庆幸我的目标非你,而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