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罪女也想离去,无奈身后跟着司先生的尾巴……”
沈君瑶的语气里全是无可奈何,她抬眸看向了娄修胤,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司七少爷,他是你的人?”娄修胤眼力劲儿还行,狠娇娘身边多了个拦路虎,她即便想离开,那也是无能为力,更何况这人还是司彦承的侍从:“你的贴身侍从跟着一罪女,不像话吧!”
就是!
沈君瑶头一次觉得娄修胤说话顺耳,她附和道:“应城虽说是流放之地,但好在陈大人的管辖下,鲜少有斗殴一事,君瑶先多谢司先生的关照,但还请您让侍从回去。”
司彦承听着娄修胤和沈君瑶两人间的话,他难不成好心办坏事儿了。
“我见船工紧随其后,便以为他对你有所贪图,心想着你曾是李公子的妾室,便让人跟着了。”司彦承双手作揖:“若是影响到李夫人,还望李夫人见谅。”
现如今说见谅,还有什么用。
沈君瑶还不知下一次离开的机会在何处呢?
“我现在只是个弃妇。”沈君瑶自嘲了一番,她期期艾艾的叹了口气:“与李公子已然不是那种关系,不需要先生的照顾,既然事情说明白了,那沈家罪女就先行离开了。”
沈君瑶抿着唇,见眼前的几人都未表态,她便起身连忙离去。
而娄修胤的目光则是一直停留在了司彦承的身上,即便司彦承再用温柔的表象来掩饰狡诈的内心,可他还是能瞧出司彦承对沈君瑶的别有用心。
尤其是司彦承的眼神儿,平日里波澜不惊的,但瞧向沈君瑶的时候,随时随地都在发光。
娄修胤嫉妒,又见沈君瑶和司彦承客客气气的态度,心里一阵儿不舒服。
可狠娇娘又是什么时候与司彦承认识的?
娄修胤瞥向了沈君瑶离开的背影,定是要与她说个明白,一丁点都没成为爷家女人的自觉!
——
沈君瑶回家的路上有些心不在焉,又刚巧从曾子衿家的门口路过。
“沈姑娘。”
“沈姑娘。”
沈君瑶的身旁连续传来好几声呼唤,她垂头丧气的朝着不远处瞥了过去,原本就一肚子火,可看见来人更是火上浇油。
沈君瑶没搭理曾子衿,便直接从他的身前走了过去。
若不是曾子衿害她,她又怎会受到鞭刑,弄得遍体鳞伤。
“沈姑娘。”曾子衿心中本就惭愧,沈君瑶是要帮他离开的,虽说魏晴偷出来的是假照身帖,但于情于理,沈君瑶对曾子衿有恩,他自然也知恩图报的人。
“子衿知道,我不应当告发姑娘,但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决定。”曾子衿径直的走到了沈君瑶的身前,扑通跪了下去。
当初曾子衿看到李迎的时候,立马察觉他是晋安王娄修胤,他身为宫中的御医多少都与皇家人有交集。
是晋安王让他道出实情,这是王命,他不得不从!
“为了保命,迫不得已将我供出去,今日好不容易才脱险,谁知道接下来陈庆虎会不会杀人灭口。”沈君瑶瞅着曾子衿,见他真是忏悔的模样,眉头深深的拧了起来。
“不会的,有李公子帮你,沈姑娘,你定然无碍。”曾子衿拽着沈君瑶的衣角,沉着气说道:“今日你不原谅子衿,我便跪在地上不起来。”
“那你跪着吧!”沈君瑶也没那么大的善心,别人这般害她,还要笑脸相迎:“就算是跪到海枯石烂,你也没法子弥补,与其这样倒不如想想如何赎罪。”
曾子衿听到沈君瑶这话,便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极为严肃的许诺道:“只要你不再生我的气,日后我曾子衿的贱命就是沈姑娘的,愿为沈姑娘当牛做马。”
“当真?”
沈君瑶沉了口气,以她对曾子衿的了解,他向来一诺千金。
可沈君瑶回神想:“就算当真了那又如何,我被困在应城,你又能帮我什么?”
曾子衿瞧着沈君瑶的神色渐渐柔和下来,他跟在她的身后:“李公子会帮助我们离开的。”
不经意的话从曾子衿的嘴里说了出来。
沈君瑶神色一怔,她错愕的看向了曾子衿:“李迎,他也许诺帮你离去?”
“嗯。”曾子衿见矿道两侧有人盯着他们,便请沈君瑶朝屋子里走去:“沈姑娘,我们进屋内聊聊?”
沈君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娄修胤是拿捏住他们这些罪民想要离开的心思吗?
他许诺让她离开,也许诺带曾子衿离开。
想来这家伙真打算收拾陈庆虎,看着曾子衿走在前头。
沈君瑶原先不悦的情绪快速的闪开,她还有一次离开应城的机会,那便是和曾子衿一样,陈庆虎落马之时便是他们离开之日。
与其偷偷摸摸的离开,不如娄修胤lùn_gōng行赏,她走的也是正大光明。
“曾先生。”沈君瑶的态度好了许多。
曾子衿进门的时候,还左右瞥了几眼,见没有异样,快速的关上房门。
沈君瑶刚要质疑曾子衿这贼样,房内传出轻轻的脚步声,随后严肃的声音传了过来:“是爷来了吗?”
沈君瑶被这声弄得鸡皮疙瘩冒了出来,她呼吸一窒。
“不……不是的,莫勋将军,是沈姑娘,李公子在应城纳的妾室。”曾子衿显然惧怕了起来,嗓音中带着些许的颤抖:“自己人。”
只见一身材魁梧的男人从阴暗处走了出来,他满脸胡髭,眼神极为凶悍,尤其是脸颊上,还有与沈君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