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的手脚很麻利,很快两碗热气腾腾的混沌就端了上来,笑呵呵地说道:“姑娘、公子,您二位慢慢用。”
“谢谢婆婆。”澜心接过碗,微笑着说道,“您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们吃完了再叫您。”
“那好,姑娘、公子慢用,老身就不打扰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老婆婆笑着回答道,转身回到了厨房。
澜心抬头看着对面的陆震东,也许是真的饿极了,一边吹着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看着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屋子里,澜心这才意识到不妥。真是大意了,不应该让婆婆离开的。以前和姑姑或者青荷出来的时候总是点两碗混沌后,让婆婆忙自己的事情,她们坐在这儿慢慢地吃着。今天她也习惯这样吩咐着,算了,现在还纠结这些也没什么意义的。拿起勺子,先小口喝了几口汤,然后舀起一个混沌,小口小口地吃着。
陆震东可是没有想那么多,几口热汤喝下去后,身上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坦。舀起一个混沌,咬了一口。嗯!皮薄馅大,真好吃!边吃心里边琢磨着:没有想到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铺子,做出来的混沌不但汤鲜美,混沌也特别好吃,真不错!他好久都没有吃这么香了。
澜心放下碗后,看到陆震东盯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澜心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可是我的脸上沾了灰?”说着,下意识地用帕子擦了擦脸。
“没,没,没有。”陆震东赶紧摆手否认,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个,咳,那个我出来得急了,忘····忘记带银子了。”幸好今天明智地戴着面具,否则真不知道脸往哪儿放了。想他陆大少爷什么时候出过这样的糗啊?
澜心在心里暗自摇头,无奈地想着:还真是个少爷,出门都不知道带银子。面上却是微笑着边伸手去解荷包边说道:“没事儿,我这儿有,我就一起付了吧,也没······”说到这里就顿住了,伸到荷包里的手也僵住了,心里一惊,荷包是空的。是的,她想起来了,她自己偷偷出来的,没让紫衣开箱笼拿钱。而荷包里的零钱她用来买香烛了。
“不会吧,你也······”看着澜心皱着眉头的样子,陆震东挑起一根眉毛,瞪着眼睛,压低声音问道。
“嗯!”澜心欲哭无泪地点点头。
“那,那,那怎么办?我们,我们·····老婆婆她······”陆震东磕磕巴巴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在京城的时候,点十两银子的一道菜他都没眨过眼,现在却被这十几文钱难为到了。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澜心一时也没了主意,平时出门时,都是青荷带着银子的,她的身上也有点碎银以备不时之需,像今天这样的事情还真是没有遇到过。
陆震东在身上所有的地方摸了一遍,期待着能有意想不到的发现。摸到头顶的时候,他的手顿住了,犹豫了一下把头上的发簪拔了下来。他拿着发簪,手轻轻地抚摸着,眼睛里充满了哀思,这是去年生辰时,爹爹亲手为他雕的礼物。如今,却物是人非了!只是一瞬间,他决定道:“就用这支发簪付账吧!”
屋里的灯光昏暗,澜心虽看不清发簪上雕刻的是什么,但是从发簪在灯光下散发的柔和的光来判断,发簪是由上好的玉石雕刻的。说道:“我们吃的两碗混沌也不过是十六文钱,你这支发簪太贵重了,这样会让婆婆为难的。还是把我的荷包押在这儿吧,等······”
“不行!”不等澜心说完,陆震东就打断了她的话,“女儿家的东西怎可随意落在外面,就用这支发簪。”
澜心听了他的话,心里有些动容,觉的他还算是有些担当,不过还是坚持道:“我经常到这里吃东西,老婆婆的为人我也是信得过的,荷包放在这里不会有事的。明天我会差人来赎的,只要······”澜心看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只要你别动什么坏心思就行了。起身去寻厨房里寻老婆婆去了。
“你······”陆震东咬牙切齿地瞪着她的背影,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枉他还在为她着想。
“好了,我们现在应该各回各家了,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澜心瞪着身边的陆震东,走出铺子后,他还跟在后面警告道。
陆震东愤愤不平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就先行离开了。想他陆大少爷在京城里不能说是呼风唤雨,但也绝对是风光无限的。不想今天在这个小小的徐州,竟被人如此的嫌弃,三番五次地下了面子。哼,等到有一天,看小爷我不把你······我要把你·····我······他泄气地摇摇头,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把她怎么办。
“少爷,少爷,少爷。”阿生怯生生的喊声打断了陆震东的沉思。
陆震东没有回头,仍望着漆黑的夜空,问道:“什么事?”
“少爷,奴才推你回房吧。”阿生说道。
“好吧。”陆震东点头答应。藏在宽的的衣袖下面的手里握着的荷包正是澜心押在混沌铺子里的荷包。他担心因为荷包的事情让她闺誉受损,第二天一大早就送去了一两碎银,把荷包赎了出来。拿着荷包走出铺子时他才想起来,他根本不知道去哪儿找她,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经常晚上偷偷地溜出容府,就是想着或许恰巧可以遇到她,可是一次也没有遇到过。直到三月三那天,看到她站在花园的榕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