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天晚上,沐云薇也觉得她和青荷太狼狈,以为辛洛意死了,才那么慌张出逃,原来是虚惊一场。
“这次回来,打算怎样呢?还走吗?”
“我这次回来,有一点事情要做,做好了就走。”
沐云薇想象着她有一天把沐家所有的财产都毁了,安王听见这个消息又会是怎样的感想。
“不如咱们约一个时间好好聊一聊,聊聊这些年你在外面遇到一些什么有趣的事情。”
“好啊!反正我就是闲人一个,有的是时间,就是不知道安王殿下什么时候有空。”
“那就明日巳时一刻,我就在这里等你,不见不散!”
“好,不见不散!”
但是次日巳时一刻,沐云薇到了鸿宾楼,却没有见到安王,他让随从徐清给沐云薇带话,说他突然被皇上召见,来不了了。
徐清带来了一个盒子,说是安王因为失约而给沐云薇赔礼的礼物。
里面是一个玉镯,这玉镯可不普通,是很难得的碧血玉镯,玉质润泽,通体晶莹剔透,碧绿的玉镯里面有一滴形状像水滴,颜色像鲜血的东西,姑名碧血玉镯。
徐清走后,沐云薇把玉镯戴到白皙修长的手腕上试试,大小刚刚好,要取下来,却怎么都弄不下来,索性就戴着吧!
到了春晖客栈,麻姑一眼就看见了沐云薇手上的玉镯。
“这么快就给了定情信物?”麻姑语气里是满满的嘲讽。
虽然沐云薇不说,但是她知道她去见了谁,出门之前那么精心的打扮,还有昨天在鸿宾楼她看见她和那个安王在一起又说又笑又哭的。
“师父,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他送我一个礼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麻姑坐到桌子旁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水,一仰头喝了。
“昨天在客栈的时候,我就见你和他眉来眼去的,到了鸿宾楼,你又跑出去和他见面,还在他面前哭鼻子,这一大早又去和他约会,你不是说在这里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一个朋友吗?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实招来。”
沐云薇便把她和安王相识和几次见面的情况都如实向麻姑说了。
麻姑越听脸色越冷,最后,不容商量的道:“云薇,你给我马上断了对他的念头,你和他是不可能的,别到时候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沐云薇嗔怪道:“师父,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他会有什么,我只是把他当普通朋友。”
麻姑充满嘲讽的道:“普通朋友?别给我自欺欺人了?你师父我的眼睛又没有瞎,会看不出来你的那点小心思。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应该答应你回来,我现在都怀疑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为了他?”
“师父,我没有!”
“你最好没有,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见他。我们得换一家客栈,不能让他找到你,你也不许去找他。”
“师父,不要这样,我和他真的没什么,我们不过是在一起说说话,有些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但是有些人,在一起却有说不完的话,我和他就是总有许多话题的人,等我办了我需要办的事就离开京城,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也再不会见他,但是这段时间,我希望你能够允许我和他来往。”
“我允许你和他来往,你就会身不由主陷进去了,到时候难以自拔,你这辈子就完了。”
“师父,我知道我很冷静,我知道我和他是永远也不可能的,不说身份地位千差万别,就说我现在还是有夫之妇,和他怎么可能。不仅和他,这辈子和其他任何男子都不可能了。”
“云薇,你是我的徒弟,配得上这世上任何男人,但是却没有哪个男子配得上你,不仅世人的眼里看不到你的好,而且我告诉你,男人都一样不可信赖,他们希望有人倾慕和仰望,这样可以满足他们的心理需求,你没有美貌的时候,他说你特别,你有美貌的时候,他说你美得与众不同,这只不过他们撩拨女人的手段而已,以此来证明他们的魅力。当你心甘情愿不顾一切的匍匐在他脚下的时候,你被作弄被利用被抛弃的时候就到了。总之一句话,女人为男人倾倒的时候,就是自取其辱的开始,也是悲剧的开始。”
“师父,我知道你是怕我受到伤害,但是我向您保证,我不会对他动心,不会有不切合实际的幻想,当哪一天我们走了,我和他绝对不会拖泥带水的。”
“你的保证没有用,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师父的话,你就听我的,跟着我们到其他的客栈去住,答应我以后不再和他有任何的来往。师父是过来人,早已经把这世上的男人看得透透的,我不希望你再重蹈我的覆辙。”
麻姑雷厉风行,很快就退了房,带着玄参要离开春晖客栈。
沐云薇作为麻姑的徒弟,一直把她当自己最亲的长辈来敬重,所以当然只能遵从师父的话,也跟着她到了另外一个客栈入住。而且再三保证不再和安王来往。麻姑的脸色才缓和一些。
重新安顿下来以后,沐云薇写了一封信,让青荷带到春晖客栈去交给掌柜,如果安王来找,就拜托他把信转交给安王。
在信中,沐云薇如实告诉安王,她的师父不允许她和任何男子来往,所以请安王能够体谅她的不辞而别。
沐云薇还说,她已经收下了他送的那个碧血玉镯,算是一个念想。因为她们在京城办完事情,就会走了,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他们此生也可能再也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