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妈妈想起薇儿替那个少年包扎伤口,给他清理伤口,给他吃药,这些都那么熟练,而且那个少年的伤口经过薇儿处理,很快就止住了血,吃了她的药,因为流血过多虚弱不堪的人,睡了一觉就恢复如常,如今细细想来,那样的效果是惊人的,所以她没有理由怀疑那个麻姑的医术。
终于说动了祖母和郑妈妈,沐云薇带着青梅坐马车出去了。
沐云薇刚刚出沐府不久,朱凤瑛要带沐云妍和沐云雪出去逛街,却被告之,马车已经被大小姐用了。
上街对于孩子,特别是女孩子,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沐云妍和沐云雪终于有一天休息,好不容易说动朱凤瑛去上街买东西,却因为马车被沐云薇用了,她们的计划也就落了空。
沐云雪失望之余,不依不饶,让母亲想办法,她一定要出去。
朱凤瑛也正因为此事恼呢,女儿又这样吵闹,她心里更烦,伸手推了沐云雪几下,心里已经很委屈的沐云雪更加伤心了,哇哇哭了起来。
朱凤瑛更加烦闷,冲着春燕大喊:“春燕,快把雪儿拉回她的房里去。”
春雨和沐云雪的奶妈把沐云雪拉走了,但是沐云雪的哭声还远远的传过来。
朱氏气得头疼,她扶额坐了下来,心里对沐云薇恨得肝颤。
沐云妍道:“大姐仗着祖母偏疼她,不去上女学,整天游手好闲,府里待不住,就只能常常往外跑,她自己不想学好,却怕带坏了三妹四妹,毕竟她们还小,分不清楚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有这样的一个大姐做榜样,她们怎么能够学好?”
沐云妍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朱凤瑛一直就觉得老夫人太偏爱沐云薇,对其他这些孙女都没有对沐云薇好,她还明确让朱凤瑛不要管沐云薇的事情,所以沐云薇不管做什么,都不需要来向她这个母亲报备,之前她还觉得这样省心,现在才发现,她这个母亲当得如同虚设。
朱氏气冲冲的到了鹤寿堂。
朱氏冲正在佛堂里念经的老夫人道:“母亲,我有事要对你说。”
老夫人睁开眼,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放下佛珠,走出佛堂,到了会客厅坐下,才慢条斯理的道:“你有什么事这么心急火燎的。
朱氏看看旁边的人,李夫人道:“你们都出去吧!”
婆子和丫鬟都出去了,屋里只有朱氏和老夫人。
朱氏道:“母亲,我这个继母难当哪!管教严厉一些,别人会说我苛刻,不管教,别人又该说我对她不管不顾。”
老夫人冷冷的道:“我就是怕你左右为难,所以索性让你不要管薇儿的事情,这样,她有什么错,别人都怪不到你身上,只会怪我管教不严。再说了,除了你我还有明轩,没有人知道你是她的继母。薇儿之前也一直把你当亲生母亲看,是你自己心里厌恶她,没有把她当自己女儿看待,现在薇儿也看开了,不指望你这个母亲会对她好,我也不敢指望,只希望你不要觉得她碍眼就好。”
朱氏顿时哑口无言,满腹的怨气也发作不起来了。
之前沐云薇得病的事情,来来往往都传得沸沸扬扬,说是她故意把病引到她的身上,甚至有些人开始怀疑,沐云薇不是她亲生的女儿了。
她倒是不在乎这个孩子认不认她,她自己有三个女儿,不稀罕多她这个女儿,她在意的是,要是别人知道沐明轩在娶她之前就已经娶过一个妻子,那么她就只能算是一个继室,不是原配了,她朱凤瑛从小到大心高气傲,却下嫁给了沐明轩这个家世很浅,仰仗她父亲起家的丈夫,她唯一可以值得炫耀的就是沐明轩长得相貌堂堂,对她宠爱呵护备至,发誓一辈子不娶妾室,所以她还是有许多京城贵妇羡慕的。
如果让人知道沐云薇不是她亲生的,那么就意味着她不是正室原配,她的骄傲也就不复存在。
朱氏收敛起满腔怒火,有些委屈的道:“母亲,我知道你偏疼薇儿,但是妍儿,雪儿,珊儿也是你的孙女,你容许薇儿不去上女学,一个姑娘家三天两头的往外面跑,她一个长女不学好,不给弟弟妹妹做好榜样,你让我怎么教育其他的孩子?让他们也跟着她不去上学?只知道每天游手好闲上街胡闹?”
“薇儿怎么游手好闲了?她已经上了三年的学,能够识文断字,还会看账本,现在她去外面拜师学医,怎么就胡闹了?一个女孩子家,又不需要考功名,学了三年,能够识文断字,能够看懂账本,以后会操持家务,还懂一点医术,以后家里人头疼脑热的可以处理,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已经够了。”
“母亲,咱们家的孩子,以后嫁的人家,不是小门小户的人家,所以也就不能仅仅以一般女子来要求她们,她们得琴棋书画礼仪女红样样精通才行,否则以后到了婆家,被其他妯娌比下去,她们在婆家抬不起头来。”
“在婆家是不是抬得起头来,不是靠琴棋书画,是靠妇德,靠温良恭俭让,靠持家和教育子女的能力,琴棋书画,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没有妇德,这些都不过是空架子。”
朱氏觉得和小门小户人家出来的婆婆没有什么好讲的,和她无疑就是和夏虫语冰。
“母亲,你要偏疼薇儿,我是管不了,但是你也不能由着她天天往外跑吧?那辆马车,都成了她专用的了,我这个母亲想出门一趟都不能,她这就是你说的温良恭俭让?”
朱氏从心里就不把这个婆婆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