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钦天监算出来的大雪就飘飘洒洒纷纷落落的从天空中落下来。
不一会儿,地上就铺上了一层白色,整个庄子里白茫茫一片。
农户们早早就起来,冒着大雪扫院子,想把主道扫出来,以免褚景琪几个小主子出来走动走一鞋子的雪水。
可刚扫到头,再回头一看,道上又铺了一层雪被。
夏梓晗裹着大氅,站在窗口,欣赏雪花,也看到了外面游廊上一个农妇在用力的扫雪。
夏梓晗招来楚斐,指着那农妇道,“去告诉她,等雪停了再扫。”这时候扫了也是白费功夫,用不了多久,地上又是一层雪被。
“再打赏她一个封红。”她道。
楚斐就披风斗篷出去了。
窗外,她看见了那农妇对楚斐点头哈腰,卑躬屈膝,手上脸上都冻的通红,脸上的笑却非常灿烂。
在楚斐给她封红时,她明显愣了一下,然后高兴的喜眉笑眼,对楚斐连连鞠躬。
雪,继续下着,飘飘扬扬,纷纷落落。
楚斐走进来,禀道,“主子,褚世子过来了。”
夏梓晗看向窗外,果然,裹着大氅的褚世子快步朝这边来,身后还跟着穿厚棉衣,披着厚斗篷的马宝。
褚景琪似是也看到她了,他高兴笑了,脚步快了,不一会儿人就出现在了门口。
脱下大氅,散去寒气,他才敢走过来。
“阿玉,你一个人没什么玩的吧,我是特地过来陪你赏雪景的。”
他站在了她身边,见她一直看向窗外,好像没看见没听见他一样,他脸上滑过一丝黯然,语气有些低声下气,“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阿玉,我以后都不问你和宋淮的事情了,我发誓,你别生气好不好。”
“阿玉。”
“好阿玉,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阿玉,阿玉,阿玉……”
……
耳朵不停的被孽待,夏梓晗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他,“知道了,不生你的气。”
她是生自己的气。
气自己对他太容易心软,好比现在。
褚景琪开心了,学着她一样,拽着她的一丝袖角,“那说好,以后都不会生我的气,我以后也绝不会惹你不开心。”
“好,你要记住,你是我弟弟。”不能有别的关系,也不能有别的感情。
“嗯,我知道了。”褚景琪的心揪痛了一下,虽然不愿意,但目前情况他好像只能选择妥协,不然怕是连看到她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两个人一起站在窗口看雪景。
半小时后,大雪还没停,褚景琪担心的道,“雪下的这么大,我们回去的路怕是会被堵了。”
城里到这里只有一条路,被堵了,他们就要被困在这里了。
“派人回去说一声吧,不然,外祖母在家里就要担心了。”他道。
夏梓晗就招来楚枂,派她回去告诉一声,“路上骑马小心些,这雪太大了,回去后就别过来了,这里还有楚斐和暖玉,有她们两个侍候我也够了。”
楚枂应了一声是,就行礼告退。
褚景琪陪夏梓晗一直站到了快午时,夏梓晗才回头看他,“你不回去?”
她指的是他的房间。
他故意安排窦家姐妹住了一个院子,而她却住在了一个靠他房间不远的地方,他出门走过前面那条游廊就过来了。
“不回去了,中午陪你吃饭。”雪太大,中午肯定是各吃各的,不会聚在一起吃了。
见他近似耍赖的样子,夏梓晗实在拿他没办法。
骂又骂不走,打又打不得,给他冷脸看,他也不在乎,还厚着脸皮,腆着脸讨好她。
哎……
中午人少,是四菜一汤,见到有两个蔬菜,夏梓晗就道,“别让生地回城了。”
这雪大路上不好走,万一出事了,她就要愧疚了。
再说,庄子里虽没绿色蔬菜,也有土豆,萝卜,大白菜,洋葱等容易储存的菜。
见夏梓晗竟然在担心自己的小厮,褚景琪心里老高兴了,连他身边一个小厮,她都会关心,那他呢?
一定也很关心吧?
他咧开嘴,喜眉笑眼道,“嗯,今日生地带了能吃七天的蔬菜过来,这几天他不进城了,你不用担心。”
这七天,指的是只有夏梓晗能吃到,窦家几姐妹是不算在内的。
褚景琪没有明说,夏梓晗就以为窦家姐妹也能吃到。
等到第二天,雪停了,夏梓晗中午吃饭时,非要去窦家姐妹的院子里吃。
“我来了三天了,才陪她们吃了一顿饭。”她坚持要去。
褚景琪只好陪着一起,吩咐小厮,“把县主的饭菜送到朝阳楼去。”
褚宣宇的庄子面积大,住的屋子也多,一共有五个小院子,朝阳楼,夕阳楼,金阳楼,紫阳楼,夜阳楼。
夕阳楼是庄子里农户们住的院子,房间最多,有六十几间,盖在最靠近田埂菜园子的地方,厨房库房等也都在那边。
夜阳楼是堂屋,只有三间正房,聚会,接待,吃饭都在那儿,前儿个六人一起吃饭就是夜阳楼。
朝阳楼是客院,三间正房,两间偏房,两间厢房,再带一个只有半亩大小的葡萄园,窦家四姐妹就住在那儿。
一间正房做了大厅,两间正房两间偏房四姐妹住正好,两间厢房被几个丫鬟挤着住了。
她们每次来,住的都是朝阳楼。
而紫阳楼是褚景琪住的院子,不过现在让给了夏梓晗住,他自己则去了金阳楼褚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