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不冷,你看,你脸都冰凉了。”
一双手搓热了,毫无顾忌的捂住了夏梓晗的脸颊。
夏梓晗的脸瞬间通红。
不是热的,而是气的。
她忙朝卓氏看过去,见卓氏和月瑾一起都在看车窗外,好似车窗外有什么好看的风景一样。
她心里的火气平复了一些。
恼怒的拍开他的手,瞪着他,压低声音道,“不许乱来。”
“好。”
褚景琪乖乖听话,依依不舍的收了手。
转而,他拿起了矮几上的核桃,三根手指一捏,只听得啪嗒一声,坚硬如石的核桃壳就被他捏碎了,同时捏碎的还有夏梓晗那一层包裹着心脏的坚硬外壳。
她的心又一次乱了。
挑出里面完好的桃仁,放入她手心,他眉眼清亮,“累了一下午,你一定又累又饿,先吃些桃仁垫垫肚子,一会儿我们去聚香楼吃饭,吃完晚饭,我和娘再送你回家。”
两个人,一人默默的捏核桃,把更多的桃仁放在她面前,一人埋头默默的吃,细嚼慢咽,好似她吃的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不知何时,卓氏已回过头,默默的看着眼前两个孩子,许久后,会心一笑。
马车直接去了聚香楼。
等吃完饭,马车停在楚家大门口时,天色已晚,卓氏没有下马车,她道,“转告你外祖母一声,明日我和阿琪会过来探望她。”
“好。”
夏梓晗应了声后,掀开车帘,身子钻了出去。
褚景琪先她一步下了马车,见她出来,一只手就伸了过来。
褚景琪的手特别好看,白皙细长,水嫩的像一根根葱白一样,要是看手背,一点儿也看不出他是个练武出身的公子哥儿。
但看手心,就能看到几个厚厚肉茧,那是常年握剑留下来的。
夏梓晗盯着他的手,脑海中浮现出上一次,也是因为褚景琪扶她下马车,还把她扯进了他怀里,被他当众抱了,她才会生气他的不分轻重,决意跟他拉远距离。
夏梓晗微微移步,身影落在褚景琪身边,二人擦身而过。
褚景琪转身,望着她跑向楚宅大门的倩影,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什么。
最终,他抿紧了唇,什么也没说。
还没到时候。
再等一等吧,等到他能给予她她想要的一切生活。
到那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拉着她的手,不再让她转身就走,把他一个人抛在原地。
……
夏梓晗一踏进楚宅大门,她就感觉到了一股不对劲的气息。
门卫看她的眼神不对劲,里面隐含着一抹同情。
她堂堂皇上亲封的楚玉县主,有一笔丰厚的陪嫁,一辈子什么也不做也吃喝不愁,怎么会让一个门卫心生同情?
除非……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梓晗脚下加快了。
等见到曾氏时,她心都慌了,曾氏正在抹眼泪,苏妈妈也眼泪巴巴的。
她的心就咯噔一下,“外祖母,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玉娘啊,你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夏梓晗被曾氏扯进了怀里,被抱着一顿大哭,哭的夏梓晗眼圈都红了,忙一边哄着一边问苏妈妈,“苏妈妈,怎么回事,跟我有关?究竟是什么事情啊?”
苏妈妈就擦了一把眼泪,然后把原由说了。
原来,中午时分,曾氏正在吃午饭,许氏和夏梓滢,夏梓岚三人突然风尘仆仆的来拜访。
许氏拿了一根签给曾氏,又拿出一张批文,说那是她特意在护国寺给夏梓晗抽的姻缘签。
却没想到,抽的是下下签。
签文上的意思是夏梓晗十九岁之前不能定亲,不然会大祸临头,有血光之灾,性命不保。
护国寺的大师,就是这样解签文的。
当时还有许多人在场。
许氏吓坏了,连寺庙里的斋饭都没吃,就急匆匆的赶来楚家报信。
一开始,曾氏以为许氏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来害夏梓晗,根本就不信许氏的话,还把她赶了出去。
后来,曾氏一直都心神不宁,就派了郝嬷嬷去了护国寺,重新为夏梓晗的姻缘抽了一张签,又排了八字,可是得的结果和许氏说的一模一样。
这一下,曾氏不信也得信了。
这根下下签,就像一颗炸弹在楚家爆炸了,曾氏伤心难过的连晚饭都没吃,一直在哭,连嗓子都快哭哑了。
得知真相,夏梓晗整个人都呆愣了,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哭。
说实话,她也不想太早定婆家,这根签的批文倒是挺合她心意。
她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可要她等到十九岁再找婆家,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那时候她都成了老姑娘一枚,谁还娶她啊?
说实话,她倒是喜欢在家待着,哪怕一辈子不成亲,她也是愿意的,只是……
她看着一脸难过的直流泪的曾氏,心下唉唉叹息,“外祖母,不就是晚一些成亲么,这样挺好啊,我还能在家多陪你几年。”
“傻孩子,谁家好一些的后生会娶一个十九岁的老姑娘啊。”曾氏抱着她,哭的肝肠寸断,“这根签,生生害了你一辈子啊。”
“那可不一定哦,要是没有这根签,我就稀里糊涂的找了婆家,到时候应了签文,那外祖母岂不是要白发人送……唔唔……”
“不许胡说八道。”曾氏急急捂住了她嘴巴。
不过,听夏梓晗这么一说,曾氏倒也恍然初醒,惊出了一身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