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点头,心说邓氏翁姑确然也厚道,将儿媳当作女儿一般对待了。
“妾身再见那倪母,从她口中得知,她也甚喜邓氏爽利能干,很为长子错失良缘惋惜,妾身便将邓氏翁姑担忧说了,提醒倪母,若再这么姑息下去,别说倪二郎今后无望再娶贤妇,便是倪大郎也得被耽搁,难道就忍心长子在沙场出生入死,有朝一日回到家中,面对仍是家徒四壁,要万一,她这母亲因为不得饱暖,身体越发差了下去,不待长子归来便撒手人寰,倪大郎这孝子应该如何自处?再者还有孙儿,难道就忍心让他一直被外家抚养,而与自家人生疏如同陌路?”
“倪母可曾被说服?”性急的韩氏再次忍不住追问。lt;gt;
“经过几次三番游说,倪母终于是幡然醒悟,答应了我那建议,逼令次子去做窑工,倪二郎先是百般不愿,倪母因得邓氏翁姑保证,只要她对倪二郎严加管教,便允从这门婚事,立即让邓氏过门,如此便能将长孙接回家中抚养,倪母硬起心肠来,威胁倪二倘若不从,她便要举告儿子不孝,我又让坊主前往施压,倪二终于不情不愿与官府签订雇工文书。”
韩氏怀疑道:“就这么容易?”
“若无孟九嫂斡旋担保,想必邓氏翁姑必然不肯这么容易松口,担心倪母日后又再心软,纵容倪二郎为所欲为,然普通百姓终究是对豪贵之族具有本能敬畏,孟九嫂答应做媒,必定就会保证将来邓氏不被倪二欺逼,他们也就不存忧虑了。”十一娘提点韩氏:“又那倪母,确然是个慈母,总不可能只偏心倪二郎一个儿子,这时能不牵挂军中长子?再者若非无奈,更不可能与长孙骨肉分离,眼下有了希望,既能为长子娶回意中人,又有望与孙儿团聚,又并非是让她彻底舍小儿子不顾,若还不醒悟,那就是真无可救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