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嫂叹气:“妾之父族沦落至此,便是因为不懂忍辱负重,一味怪责君主不仁,近奸侫而远贤良,却从不想想应当如何行为,才能切实有效利于社稷,妾身早该明白不足之处,若非世母今日点醒,尚还执迷不悟,可笑妾身还一度自忖大有才干,可惜没有生作男儿身。”
“这世间,如果能多一些王妃那样才智双全,并且深怀抱负之能人志士、济世之才,大周也不会内忧外患到如今地步,阿九也不需妄自菲薄,我如你一般年纪时,比你尚且远远不及呢,也是到了这岁数,经历更多人情世故,再兼为大族宗妇,多少晓得一些朝堂人事,才能有这多体会。”
王夫人甚至连对一贯器重的侄媳妇也没直说的是,告诉她太后私心贪欲的人,其实并不是太原孟家任何一人,消息来源,其实还在京兆王。
因为王夫人亲自领会得晋王妃的能力,对这位是大感兴趣,不由向京兆王宗妇,也便是王相国的妻子,她应称为族嫂者去信打听,王夫人的娘家虽是京兆王分支,而非嫡正,但因为她嫁的是太原孟,如今也是一族宗妇,相国夫人对这位族妹也一直亲近,书信来往频繁,听她打探晋王妃,干脆遣了一个心腹走一趟晋阳,对王夫人面授机宜。
王夫人这才认识到太后的嘴脸,并另一件隐秘——
原来京兆王甚至想过让嫡宗嫡子求娶柳十一娘,而那时柳十一娘不过五岁!
王夫人大觉诧异,不由问那心腹:“晋王妃当时不过幼龄,再如何聪慧也是有限,族嫂为何便有这打算?”
“主母有这想法,也不全因晋王妃自身才智,而是感知京兆柳韦太夫人对这庶出孙女极为重视,又因连相公也笃定,京兆柳原本已经势微,多得韦太夫人悉心培养几个子弟,方才能够得以振兴,京兆柳有韦太夫人掌事,至少在这一、二代人不会衰颓,因那时,七郎姻缘有了波折,眼看无法与京兆柳顺利联姻,主母才想着日后为子弟求娶柳十一娘,好在七郎最终还是如愿,即便没能与京兆柳亲上作亲,略有遗憾,却也不关要紧。”
心腹最后一字不漏转述相国夫人的交待:“主母听闻太原孟对王妃鼎力支持,大感庆幸,格外赞成夫人与王妃交好,因甚至连相公都没想到,王妃真能顺利在太原府推行新法,赞叹不已,称道……社稷或仍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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