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半直起身子伸出一只爪子按在图纸上,看着云飞扬说,“可是他们也会有这样的东西吧?我把这个带回来,是不是会比窃听他们谈话内容有用?”
云飞扬喜不自禁,点了点头,又道,“不可带回,他们发现后变更计划就前功尽弃了。描摹,你可会?”
白狐沉默了片刻,“我可以学一学。”
云飞扬看着小狐狸,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那日主帅帐中秉烛至深夜。
云飞扬拿着常卿最新一幅的“杰作”,看着上边“浓墨重彩”的粗线条,舔了舔嘴唇,淡定地将图纸放回案上,“好歹我能看懂了。”
常卿默默地将用过的毛笔在砚台边抹了两下,捋顺毛笔尖,心中暗道,这笔尖如此之软,本仙初次尝试,便能运笔如飞,已然十分聪慧了。
“夜深了,早些休息吧。”云飞扬从常卿手中抽出毛笔放回架上,一手去牵那露出袖口的一小节莹白纤薄的手腕,跳动的烛火落在那漆黑的眸子中,映出满满的笑意。他软声唤道,“常公子。”
常卿脚下错步,不慎被桌案木脚绊到,身形一歪,一头撞进云飞扬怀中——“常公子小心!”
常卿稳住身形,抬头瞧见那张笑盈盈的脸,莫名愤怒地拿开被云飞扬托住的左侧臂肘,又抽开被他拉着的手腕,拂了衣袖兀自走向床边。临近了,银发公子疏忽不见,只有一只白毛狐狸身形轻盈地跃上床铺,甩甩尾巴扫平那个专门为它准备的蒲团,卧了上去。
暗暗惆怅叹气,云飞扬解了外衣坐在床沿,一边弯身脱靴,一边诱哄道,“常公子何苦委屈了自己睡那小小蒲团?我这床铺……”
白狐睁开眼睛,打断他,“哦?你愿意将这床铺让与我?”
云飞扬动作一僵,用力将最后一只靴子拔下来,将两只靴子在榻边摆好,叹气道,“莫要如此无情。难道常公子要让我这堂堂将军在自己的大帐之内打地铺不成?”他在床上面向白狐侧卧下来,支着手臂半撑着头一本正经道,“这床铺睡你我二人,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