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昶气得够呛,愤愤一推,那汉子一骨碌滚在地上,哭天喊地起来。一时更是群情激愤,不少人上来拉扯云昶要送去见官。云谨劝说几句,很快就被讨伐声淹没,被挤入了人堆之中。
“阿谨!”云昶看着他被人推来撞去,更是急恼,情急之下将怀中揣的银两一股脑扯出来:“不就是钱吗,拿去!你们赶紧给我让开,否则……”
没等他说完那汉子赶紧捡了揣进怀里,嘟囔着早拿出来不就成了,捡起箩筐心满意足得走了。
人群散去,却不见了云谨的身影。
云昶脑中轰得一声响,感觉天都要塌了。
“这个一点都不好吃,酸死了,你总是骗我。”逍手里拿着串糖葫芦直皱眉,一把丢了,拽着广岫往烧饼摊去:“这个好香,一定好吃。”径直拿了就往嘴里送,摊主笑吟吟得还让他多拿几个。
一宿没睡,一大早又被强拉起来陪逛,广岫苦不堪言,一脸不情愿付了烧饼钱,钱囊里已是所剩无多。不想再被逍呼来唤去,却又舍不下他所占的那个身子。
若是因吃东西不给钱而挨了揍,打坏了还是他心疼。
忽见前面一人呆呆立在路当中,如丢了魂一般,身影颇为眼熟。
广岫看了一眼,揉揉眼睛,又看一眼,果然是他。
“三……那个啥,你怎么会在这里?”广岫走到那人跟前,手在他眼前晃晃。
云昶回过神来,整张脸就是一皱,几乎要哭:“怎么办,我把阿谨弄丢了……”
广岫还真怕他大庭广众得哭起来,忙道:“别急别急,怎么回事?”
此时的云谨正坐在肖侍郎府的四时亭内,亭外春意盎然,亭内却飘着点点白雪。云谨伸手接住那些晶莹,看着它们在掌心消融。
肖少钦握住那只手搓了搓,笑容闲雅英秀,似有融化冬雪之力:“即便是小雪,也凉得很,看过便罢了,我再给你变个秋枫落英。”
只见他抬手一挥,亭周围的布幔褪去了皑皑白雪,化为深秋红叶林,一条小径隐隐通往深处,清幽如仙界之景。片片红叶飘落下来,浅浅落了一地,置身其中仿佛亲临。云谨身心皆醉于此间,已顾不上那个倒霉的三哥了。
他清澈眸中印出落英,随后被一个人影覆盖。
面对肖少钦越来越近的脸,他心跳加快,往后退了退,一只手便抵住了他的后脑将他压过来,柔柔堵住了他的唇。
“少钦……”云谨微微侧身,两手抵在肖少钦胸膛,喘着气道:“我三哥他……”
“你我难得独处,除了我不能提任何人,尤其是他。”肖少钦有些粗鲁得在他下唇咬了咬,“一想起他喊你阿谨的样子,我就恶心。”又在他唇上厮磨片刻,带了些醋意道:“他也对你做过这种事吗?”
云谨脸上更红,用力推开他:“你胡说什么!他是我兄长,怎会……”
肖少钦笑着一手按在他唇上:“别生气,我说笑的。我只是,太在乎你了……”俯身将他揽入怀中,长叹一声,“如果我可以把你关起来,让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就好了。”
云谨面如红霞,靠在他怀中道:“三哥他打小就护着我,你不该这般捉弄他。”
“我知道,他对你好得要上天,我只恨我不能保护你,在旁人面前甚至不能多看你一眼。”肖少钦将他搂紧一些,“如果可以,你愿意随我远走高飞吗?”
云谨幽幽一叹:“你知我此生,惟愿如此。可是,你我之间阻隔重生,怕是……”
肖少钦看着他的眼睛,沉声道:“怕什么阻隔,事在人为,只要你愿意,咱们现在就可以长相厮守。”亲亲他的眼和鼻尖,“只要你留下来。”
云谨面露迷茫:“留下来?”
“对,留在这里,没有人可以找到你。”
“可是……”
“可是什么?”肖少钦有些发狠得咬他的耳朵,又顺着耳垂往下,一只手探去解他腰上玉带,“还有什么比你我在一起更重要?”
云谨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幽幽一叹:“少钦,你行事向来兼权尚计,为何此时意气用事起来?”
“为了你意气用事又何妨?”肖少钦捏住他的手,“我说真的,近日宫中危险,你还是不要回去得好。”
云谨目若秋水泛起些许涟漪:“你怎知宫里的情况?”
肖少钦笑笑:“本侍郎英才天纵,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好了,你我难得一聚,不觉得应该好好补偿我的相思之苦么?”他欺身而上,手已探入云谨怀中。
云谨制止了他的动作,语带凝重:“少钦,朝堂的事我不懂,可此次嬛妃一事,我是真真切切看在了眼里。大皇兄的太子之位已然稳固,你们又何必……”
肖少钦按住他的唇:“阿谨,皇权之间的博弈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你的小脑袋里只需要想我就可以了,不要去想这些不相干的东西。”
云谨别过脸去:“何为不相干?你要我今后如何面对四皇兄?”
“面对不了那就躲,何况这事原本也同我没有关系。”肖少钦嬉笑道,“我可从未听过有姐债弟偿的道理。你啊,总是别扭的不是时候。我方才热、血沸、腾,箭都在弦上了,你来这么一出,若是留了什么病症,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云谨被这话臊得脸上发热,起身道:“我说不过你。三哥不见我一定着急,我要回去了。”
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