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乔鑫捧着卡片想,这家伙倒是适合用明信片。
当天晚上,乔鑫对着明信片狠狠撸了一发。
撸完之后他疲惫地躺倒在床上,脸颊在明信片上轻轻地蹭。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感觉自己飘在空中,忙碌,平静,若无其事。连老妈都小心翼翼地问:“鑫鑫,你不惦记周子青了吧?”
他笑笑,没说话。
胸口的空洞灌满了风,让他整个人鼓起来,像只被吹得硬邦邦的气球。
他靠这幅模样骗过了很多人,也顺带连自己也糊弄过去——我挺好的。
而这张突如其来的明信片,只是轻轻一划,就在他这只气球上划开一道口子。
呼——气漏了。
乔鑫纸片人一般躺在床上,侧脸,在周子青的字迹上吻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挺神经的,对着明信片也能硬起来……倒是也很久没撸过了。
没想到会到这个程度。
三年啊,现在过了多久了?十一月,十二月,一月,二月,三月,四月,五月——7个月。
三年是36个月。
还有29个月。
(二)
2017年端午,乔鑫和周以德见面。
在甘城一家小茶庄里,周以德一身布衣,看上去比去年周子青开庭时老了一些。
“我退休了。”周以德抿了口茶,笑着说。
“……嗯。”乔鑫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周以德对着自己怎么笑得出来。
“我上个月见到子青了,”周以德说:“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你见他了?!”乔鑫愣愣地:“我……”
“他肯定不会见你的,”周以德面色了然:“我的孩子我最了解——子青好面子的呀,他不想你看见他现在这样的。”
乔鑫默然,盯着一汪碧绿的茶水发呆。
“他在里面当老师,”周以德淡淡地说:“教英语。”
“……啊,”乔鑫抬起头,忽然急切起来:“还有呢?他人怎么样?他——”
“看着还可以,蛮精神,”周以德顿了顿,说:“不过我问他用不用我带话给你,他说不用。”
“……”
“他就是这样,”周以德轻叹一声:“和他妈妈一样,看着聪明,其实是很钻牛角尖的,认准什么事了,不计代价地做。”
乔鑫想了想,说:“他不就是既想我等他,又不想让我看出来么……嘴硬。”
周以德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