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居然敢对本宫无礼!拖出去斩了!斩了!”薛宝钗疯癫的说:“迎春算什么东西, 她都能成妃子,我是皇后!我是皇后娘娘!皇上啊,你看我一眼啊!”
“真是疯的够狠的。”孙观良怕吓到自家小虎子, 拉着魏虎绕到别处走了。
话说薛宝钗真是被迎春刺激很了,原本在荣国府里调养的不错, 后来伤到了王氏, 在贾母的调和和王子腾的两头训斥下也清醒了不少。正准备从荣国府搬到薛蟠匆匆买好的府邸时, 正巧听到了迎春被封妃的消息。
原本下人们都是瞒着这些消息, 薛夫人更是管着下人们一句多嘴的都不敢说,可巧的是,她正是要透气走着, 就听到王夫人手下的周瑞家的跟什么人说话,仔细一听竟是迎春的消息。
薛宝钗本以为迎春到了深宫里说不准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哪里想到她居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是一宫主位,还风头正盛!皇帝居然还为了她特意下了省亲的旨意。
这原本都应该是她的, 是王氏从她手里抢过去的!
薛宝钗又是哭又是笑,一会儿咒骂王氏,一会儿喊着要见皇上。
迎春在宫里好不滋润,虽然莫名其妙就成淑德妃,但在中宫里她算是翘楚了。不少内官见了她都磕头行礼,就连同进来的姐妹也开始巴结她,不再当着她的面嚼舌根。
人怕就怕从前被欺负恨了,而得意又来的那么快。
被人溜须拍马的多了,迎春也开始认为自己是皇帝心中第一的人。虽然面上不表,但行事作风倒是强硬了不少。封了妃之后她也想着见见皇上,只是总是被内官告知皇上不是在养心殿休息了,就是在御书房议事,倒是没有一天空闲下来的。
贤太嫔也叫她去过两次,话里言间大多都是敲打,开始迎春还是听得。后来几次再好的脾气也烦了,干脆推说身体不适,不去了。
倒是这么一说,又传出不少风言风语,说她有孕的消息竟也有了。
好在贾芸知道永锦的心,没有往心里去,知道是宫内女子勾心斗角。
贾芸正在御书房替永锦清点年底的礼单,各位王公贵族们都不可少,多少趁着年礼都沾沾喜气。只是见到自己那一本格外的厚实,忍不住问永锦:“你这也太夸张了,你给这么多东西我也只能摆着,哪里吃的完花的完。”
“就说你是俗人,偏生你的皮囊会唬人。”永锦将贾芸拉到自己腿上坐着,接过他手中的册子,亲昵的在他脖子旁边蹭了蹭,这才说道:“这里面补品都是跟你养生的,只要身子受得住就天天喝顿顿喝。还有这字画,喜欢就挂着不喜欢就收起来换别副,总不能一直挂着同样的东西吧?”
“还有这个,是属国们送来的贡品,我挑出来你可能会喜欢的,哦,还有这个,据说是西洋军器单子,正好你可以给你那个会造兵器的人。还有,这十几颗夜明珠,是给你晚上读书用的,光线温和不伤眼睛。”
贾芸歪着头听永锦一样一样跟他讲,突然笑着指着一副画说道:“那这个给我用何用?”
永锦望过去,正是自己叫人画的像,也笑着说:“给你每日如梦用的。”
贾芸转过弯会意了,直骂他下流。永锦也不生气,装模作样抱着贾芸批起奏折来。
正好柳州知府沈国伦求见,前来送当地的年礼。
贾芸从永锦身上起来,耳朵尖微红,一本正经的坐回到自己位置上。永锦这才叫内官唤了沈国伦进来见驾。
贾芸本是低着头想着礼单的事情,只听永锦轻轻咳嗽了两声,心有灵犀的抬起头一看,嚯,哪里来的乞丐?
只见沈国伦穿的衣服上都打满了补丁,就连管帽也陈旧的不行。
“爱卿为何如此装扮?”永锦皱着眉头,他给官员的俸禄不算少吧,怎么连知府的官服都破烂着这样?难不成这不是来送贺礼的?是告状的?
“不瞒圣上,老臣这件官服穿了有三十来年了,官帽也有三十多年。老臣每日穿此官服办公,一来念着百姓之苦不舍浪费银两在装扮上,二来也让其他官员们想想自身的问题,审视自己。”
“沈爱卿果然为国鞠躬尽瘁。”
“老臣只是深知百姓疾苦,为一方父母官,定是要为一方水土百姓尽职尽责罢了。都是老臣的分内之事。”
“沈爱卿说的对,咱们永清国要是多一些像你一样的父母官,朕又何必每日为百姓们填饱肚子而劳心?”
永锦话到此处,看到沈国伦这么懂事,又想到其他的老臣们,说道:“都说天子好做,可是但凡一推新政,朝廷多少人反对。特别是一些老臣,仰仗着自己的年岁,各种的阻挠。可在路上见到一个贪官就是朕这个天子没做好,只要有一个饿肚子的人就要骂朕愧为皇上。”
“朕是天子,是苍天之子,但同时也是天下万万黎明百姓之子。朕的心愿不多,只有一个,就是让天下百姓都能安安稳稳的过上日子。为什么那么多官员领着朝廷的俸禄却还要贪,巨贪,特贪!”
贾芸自知永锦是因为早朝时候得知武德府的赈灾粮被当地的官员瓜分一空,拿着赈灾粮当商品粮卖,一斗米都敢买二两银子。
要不是发现的早,恐怕武德府中的百姓都被剥削一空。涉及到案的官员全部被关进天牢,三日后游街问斩。一共涉及到上下官员十七人,这恐怕是永锦当皇帝一来第一次大开杀戒。
此刻定是又被勾起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