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居然敢造官府的反?
几个巡检杂役抄起齐眉棍,劈头盖脑抽下来。
只听到啊哟一声,老太太很快就被他们打倒在地上。这些人还不死心,七八个人朝他狠狠地踢来踹去,手中的棍子一顿乱舞,也不顾老人家年事已高。
一顿棍子下来,眼看那老太太只有了进气,没有了出气,这时才有人道:“算了头,再打可能要出人命。”
麻子脸很不解气,又朝晕死过去的老太太脸上狠狠地踢了一脚,这才罢手。
平时这些胆小的菜贩,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巡检杂役,把自己的菜和工具都收缴了,一个个缩在那里不敢动弹。
“娘的,这些破玩艺有什么用,都扔河里去。”看着车里那些秤盘子,篓筐的,一个巡检杂役提议道。
麻子脸从身上抽出烟袋,点上了。“那便扔河里吧!拿回去也碍事。”
于是,几个人就毛手毛脚的,将小贩们的称盘子给折了,然后丢进旁边的河里。那些好点的菜就留着拿回家,看得不顺眼的通通扔掉。
“那边还有几个。”麻子脸朝菜市口指了指。几个巡检杂役望去,菜市口外侧属于临时摊位,税收有一定的缺陷,按大律是不允许的,但交了份子钱也便罢了,几个人交换了眼色,一齐朝那边走去。
“这里以后不许摆摊了,把东西留下,人马上离开。”麻子脸朝那几个摆摊的指了指,喊道。
“为什么,我不是每天都在这里摆吗?交了钱的。”人群中有人回答。
“废话什么,没听到消息吗?最近有大人要下来,菜市口外侧一律不许摆摊了。”麻子脸指着众人道:“从今天开始就不许了,再来每人罚五吊钱。”
有个老汉是附近的民户,提了一篮子的小葱出来卖。最近生意不好,今天才卖了几斤而已。听说要罚钱,他提起篮子就要走。
结果被一个巡检杂役拦了下来。“一把年纪了还想占便宜,你交份子了吗?占官府便宜找死啊!”
说着,抢过篮子朝地上一扔。一篮子的小葱掉进了泥坑里,青白翠绿瞬间变得肮脏不堪。
老汉见了,叫嚷着扑过来。“你们这些天杀的,连我一个老头子也不放过,我的小葱啊,还我的小葱!”
老汉坐在地上气息不匀,双手不停地打着地面。“你们赔我的小葱,赔我的葱!”
一个巡检杂役举起棍子。“松开手,要不老子一棍打死你!”
“放肆!!”
眼看巡检杂役的棍头就要落在老汉身上,徐茂先刚好赶到,远远大喝一声。
“你算个什么东西啊?信不信老子连你一起打?”
马夫赶紧跑过来,朝那几个巡检杂役大喊道:“混帐!瞎了你们的狗眼,连左府丞徐大人都认不出来!”
“左府丞,老子还左府丞他老子呢!”麻子脸不屑的哼了声,几个人一阵哄堂大笑起来。
啪——
突然,一记响亮的耳光扇过,麻子脸上立刻出现了五个红红的指印,徐茂先怒不可遏地盯着这些人。
“娘的,你居然敢打老子!”
麻子脸举起齐眉棍就要砸人,突然从背后冲过来几个捕快,董长顺从人群中杀进来,“他娘的,真瞎了你娘的狗眼。给我押起来,全部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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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一幕,让徐茂先心里很不痛快,这些巡检杂役实在是无法无天,让徐茂先仿佛又看到了,初到柳城縣的那一幕。
当初柳城縣杨忠奎手下那些捕快,也像现在这个样子,搞得柳城縣污烟瘴气的,百姓们怨声载道。
徐茂先没去问董长顺,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菜市口出现的,他只要一个结果,那就是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果然入夜的时候,董长顺亲自过来。“徐大人,熊卫忠想见你,他就在门外候着,但是不敢进来。”
熊卫忠是巡检司的司吏,平时跟余飞鸿走得还算很近。徐茂先没好气地回了句。“我没心思见他,把自己的事处理好了再说吧!”
“成,我这就跟他说。”董长顺走出门外,对熊卫忠道:“徐大人正在气头上,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了。”
“徐大人怎么说?”熊卫忠下午接到小舅子传来的救援,就是那个麻子脸,当时就气得差点昏死过去。
麻子脸是他几年前搞进巡检司的,去年才刚刚成了小头头,这家伙平时好吃懒做,摊上自己这个姐夫,也不知道他是哪辈子修来的福。
去年的时候,就听说他把一个卖菜的女子以巡检为名,带到客栈里把人家强占了。虽然这事后来花了一百两摆平,但是已经有了不好的名声。
而今天的事情,估计这小子又没干什么好事。否则人家堂堂一个左府丞,会跟你发这么大的火?那是你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如此下去,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巡检司司吏的位置还能不能保得住?
徐茂先现在可是宜阳府的大红人啊!佟知府就听他的。他要让你躺着死,你就不能站着活!
听说徐茂先不愿见自己,熊卫忠就在心里打起鼓来。
“徐大人要你把自己的屁裤裆擦干净了再来!”董长顺钻进马车。看着熊卫忠还愣在那里,朝院内亮着灯的窗户张望,便道:“走吧,大人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不想见你,去了也没用。”
“懂头,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啊?”熊卫忠钻进车里,小心翼翼地看着董长顺。
“还能怎么办?把你那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