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拨捕快在山腰会面:“发现人没有?”
下面上来的人摇摇头:“没有发现!”
“那就是躲在山顶,咱们快上去了,给他来个活捉——”
蹬蹬蹬蹬——脚步声越来越急促,七八个人像抢山头一样的,匆匆朝小山上追去。
这座小山不算矮,高出城门一倍还多,邵武杰喘着粗气,一个劲地朝山顶上跑。下面的脚步声越来越急促,他的心就越为越紧张,娘的,这些人盯死自己了!
来到山顶,竟然是一片平坦,再无去处可躲,邵武杰用木棍等杂物竖起路障,自己则跑到悬崖边上,四处寻找逃脱路线。
砰——有人一脚踢开了路障,七八个捕快冲上山顶。
“大胆贼人,快快束手就擒——”
邵武杰站在悬崖边上:“你们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看到这么多凶神恶煞的捕快,长刀霍霍对准自己,他还真有些慌神了。
以前见惯了自己欺负别人,现在看到别人拿着长刀对准自己,邵武杰变得有些紧张。碧锋又带了几个人冲上来,“邵武杰,你这次是跑不掉的。”
看到碧锋,邵武杰就更加害怕了。
碧锋注定是他命中的煞星,每次只要碧锋出现,他准倒霉,如果这次落到碧锋手里,自己肯定死定了。
邵武杰后退了一步,两腿发着颤,双手抓住悬崖边的小树。“你们不要过来,我是不会被你们捉到的。”
小山之下,邓义杰和邱雨霜也赶到了,下面还有很多捕快,一些路人纷纷停下来观望,邵武杰站在山顶上,拉着一颗小树,战战兢兢,摇摇欲坠。
邓义杰疯了一样向上面喊话:“邵武杰,你不要干傻事,快下来!那样危险!”
话还没喊完,邵武杰听到声音,扭头朝山下望了一眼。这么高的距离,看得令人两眼发晕,双腿发软,邵武杰什么都好,就是有恐高的毛病。
邓义杰这一喊不打紧,他只看了一眼,浑身的力气便像瞬间被人抽走了似的,突然身子一歪。
啊——一声凄惨,惊恐的尖叫响切了整个山谷。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江州城很多人都笼罩在一片烦闷之中。
大街上的捕快行色匆匆,忙着料理这两件后事,邓义杰像个木偶一样站在那里,手中的马鞭铛然坠地。
懵了,傻了,慌神了,崩溃了,邵武杰一死,邵家岂能善罢甘休……
邵武杰死了,死状极为恐怖。
从山顶上摔下来,全身摔得粉碎,头颅破裂,红的,白的,紫的混为一滩。
殷红的鲜血,像一朵朵妖艳的花朵,交织成一片令人恐惧的图腾,邓义杰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邓大人,邓大人!”旁边几个人冲上来,扶着他进了马车里。
邱雨霜站在那里,一片惶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简直不可想象,邵武杰居然这就样死了!
看到邵武杰掉下来的瞬间,邱雨霜只觉得心里一片茫然。邵武杰是什么人?邵家中第三代嫡系,居然在江州城坠崖摔死了。
对于邵武杰的死,就算他邓义杰推得一干二净,邵家肯定也要怪他的。为什么?你是江州城州令,连一个人都保护不了?你这个州令当得有什么用?
邵家护短是出了名的,虽然邓义杰完全可以将这事情,一推二净,邵家的确会很恨,很恨徐茂先,恨他们徐家,但是心里肯定同样会责怪邓家。
两个人被捕快送回了家里,邓义杰还没有缓过神来,他脑子里满是怎么应对此事的想法。
至于那个沙俄女之死,已经不再重要了,因为撞了她的邵武杰也步了后尘,这事情于情于理,他们都不可能再追究下去,顶多到时赔点银子解决。
邱雨霜提醒了一句:“发个笺条给爹吧!”
邓义杰这才想起,得赶紧想办法把事情掩饰过去。邱雨霜则自己发了个笺条给庞仁岗,要他到自己家里来一趟,她想从庞仁岗那里了解到最真实的情况。
接到消息的邓卓文彻底震惊了,邵武杰这小子,居然死在江州?谋杀他人,逃逸坠崖!
把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邓卓文马上就得出了一个结论。邵武杰肯定是咎由自取,只是这个说法,邵家的人不会相信。
“这事得好好斟酌了。”邓卓文收了笺条,琢磨着怎么将这事情巧妙地转化过去,如果是邵家的人知道了,他肯定会冲着自己老爷子发火。
邓家有这么多人在湖广,居然连他的孙子都保护不了。这个姓邵的犟老头子,他才不管这么多,通常是对错各打五十大板再说。
邓卓文就琢磨着,如何将这事嫁祸给徐茂先。
他不是一样在江州城吗?再说了,要不是他主管着这一切,邵武杰就是再撞死一二个人,也不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
徐茂先回到家里不久,便接到了碧锋发来的消息:“邵武杰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他也震惊了。
毕竟这小子不是一般的人物,他们邵家肯定会咆哮如雷。如果根据案情分晰,邵武杰的确死有余辜,但是他这人一死,后面的话就很难说清楚了。
徐茂先立刻意识到,京城四家的关系,将由邵武杰的死,带来一种变格性的转变。如果以前那种斗争还不是十分明显的话,那么从此以后,四家的关系将变得很激励。
有人肯定会说,是自己要趁机整死他!
而邓义杰也会在背后推波助澜,将事情复杂化,丧子之痛,将会让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