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四少中的老大要来江州城了,这次他秘密出行,只有邓义杰知道这个消息。
邓义杰在家里跟老婆商量,邵文杰这次前来,恐怕又会闹事,他们邵家的人还真不知道消停。
邱雨霜刚刚洗了头发,带着一阵发香而来。
“邵武杰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你说他们能让事情这么过去?”
“但是这件事情,闹起来对谁都不好,而且涉及到沙俄那头,我倒是觉得徐茂先在这件事情上,做得挺有分寸,没有落井下石,反而站在了自己人的立场上。听说那个卡秋莎小姐还是他的朋友,他居然对卡秋莎也隐瞒了真相,就是不想让事情扩大化,力保我大明的损失。”邓义杰扣了扣烟灰,伸的去抱邱雨霜。
邱雨霜打了他的手一下:“别闹,刚刚洗了头发,还湿着呢!”
发现邓义杰有些不悦,她很快换了个话题。
“你怎么站在他的立场上去了?邓家与徐家不是死对头吗?”
邓义杰叹了口气:“那是政局,从我们两个目前的角度上讲,合作则互赢,争斗则两败,何必呢?不过要是我坐在知州大人这个位置,情况就不一样了。”
“那倒是,他要的也是政绩,你要的也是政绩。江州城将是你们两个在仕途上的转折点。但是邵文杰一来,恐怕要打破这种局面。
“是啊!还有邓晋祥那小子,也成天跟在他后面厮混,难成气候。”邓义杰站起来,朝窗口望了眼。
“邓晋祥要来吗?”听到这个名字,邱雨霜就有些反感,身躯微微一颤,这个该死的邓晋祥,挺烦人的。
邱雨霜很头痛,也不知道自己如何能摆脱这个邓晋祥,发生这种事,她也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是邓家人的身份显赫,换了一般的人,早就被她叫人弄死了。
看到邱雨霜坐在那里发愣,邓义杰就喊了一句:“睡觉去!”
邱雨霜明白他的心思,两人好久没有恩爱了,邓义杰这几天一直在暗示她,邱雨霜总是找借口逃避。
至于她在逃避什么,连她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邓义杰才是自己的相公,干嘛连他也躲着?难道是自己在害怕什么?
邱雨霜蓦然发现,自己的生活实在太乱,要与以前划清界线。女人过了三十,应该早过了放纵的年纪,与卢本旺之间的暧昧,那是年轻时候留下的后遗症。
谁也不会想到,在几千里之外,六年之后还能再相见。而与邓晋祥之间的事,纯粹是一种丑陋行为,尽管两人在一起的次数少得微乎其微,但是这种事情,只要是一次半次,就足以悔恨终生。
外面的天色已到了亥时,平时睡觉的时间都在子时前,邱雨霜站起来,正要去卧室,忽然又客人到访。
什么人啊——
邓义杰脸上明显有些不悦,都谁啊?深更半夜的来打扰,也不怕折寿。
邱雨霜从门缝里看了眼,打开门,下人领着戴宝宗就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两坛酒,四包烟丝。
“邓大人!夫人!”
三人落座,邓义杰丢了烟丝过来:“戴侍卿深夜造访,有什么贵干?”
额?深夜?
戴宝宗看看两人,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到来是一种错误,人家好像要休息了,只是既然都来了,只能厚着脸皮坐下。
邱雨霜发现丈夫语气不对,便瞪了他一眼,很热情地倒了杯茶。“戴大人,这是今年的新茶,从江南来的,尝尝。”
戴宝宗微笑着点点头,谢谢夫人!
邱雨霜又拿出一些水果放在桌上。
“你们聊,我先去睡了!”邓义杰看着她消失在卧室里的背影,心中一阵郁闷。
他回过头,对戴宝宗道:“戴侍卿,还在为今天堂议上的事想不明白?”
今天的内参堂议,戴宝宗又吃了个闷亏。
可能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徐茂先看出了他这人不靠谱,便在心里排斥他。
今天的堂议上,关于下面一个府督察郎中的人事任命,他去请示过徐茂先了。徐茂先也说这事情,他是吏部侍卿,有行勘和提名权利,让他自己多多斟酌一番。
戴宝宗就提了几个名字,徐茂先当时也没有表态。戴宝宗以为自己这提议应该是通过了的,可没想到今天在内参堂议上,秦震海突然提出反对意见。
同时推荐了另一个名额,这使得戴宝宗原本胜券在握的他,马上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徐茂先最后还是同意了秦震海推荐的人选。
堂议结束之后,戴宝宗就回到后堂里生闷气,又跑到知州左州卿宁不凡那里坐了会,两人聊了一阵。
宁不凡却是笑着道:“这事你怎么着也得跟邓大人说一声,他好歹是江州府令衙的一把手。”
戴宝宗明白他的意思,自己没有拉上邓义杰,如果这件事情拉他的话,说话的份量又大了些,徐茂先肯定不会把两人一棍子打死,为了自己得罪邓义杰,很不划算的,只是宁不凡也不明白他心中的小九九。
现在戴宝宗又跑到邓义杰这里来,意思很明显了。我是来投靠你的!
可他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破坏了邓义杰的好事,惹得邓义杰好不痛快。
邓义杰也是聪明人,他微笑着问戴宝宗:“戴侍卿,我看你自己也没有志在必得的意思。”
这话一出,戴宝宗立刻就有些慌了,手中的烟袋抖了抖,差点要掉下来。
但他还是讪笑着回答:“邓大人,我这也是胳膊扭不过大腿,自从徐大人来了之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