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渊一笑:“不公平之战,祭天古符有激励苍生之能,谁胜,谁拥有祭天古符。谁拥有祭天古符,谁胜。”他忽然转头,对前方跪地的荒神教一人道,“愿意归顺本座麾下吗?”
此人心中自然不愿,拟计假意归顺,伺机反叛:“我……”
界渊“哦”了一声:“不愿意。”
他随手一挥,地上之人变成一团血肉。
荒神教余下教众面色惨变,薛天纵微垂双眼,面无表情。
明如昼视若无睹,继续说:“不错,年年冬狩,谁拥有祭天古符,谁能取胜。但记载以来,取胜之后,未能保有祭天古符直到下次冬狩的势力不胜枚举……”
界渊“唔”了一声,仿佛觉得有点趣味,但眉宇间又从始至终都带着漫不经心之意。
他敲了敲椅柄,看向跪着的第二个人,再问:“愿意归顺本座麾下吗?”
第二人不敢迟疑:“愿意,我愿意——”
界渊不耐烦:“不愿意。”
他再一挥,第二团血肉铺于地面。
明如昼继续轻声慢语:“因为谁拥有祭天古符,谁就拥有胜利。所以冬狩之后的春、夏、秋三季中,胜者将被无数其余势力瞄准,其所保管的祭天古符也会被明争暗抢。故而接连两年拥有祭天古符的势力不多,得到祭天古符之后便彻底覆灭的势力倒是不少。”
“嗯……”界渊看向坐下第三人,“愿意——”
第三人大声回答:“强者为尊,谁赢了教宗与荒神,谁就是新的神!荒神教的一切都属于您!”
界渊笑起来:“穷乡僻壤的教派有什么东西?”
第三人赶忙道:“荒神教的功法宝库均在谷中神像之下。荒神教还对世家及大庆王朝均有渗透,若大人有意,可将各地主使一一召回。”
界渊第三次轻轻挥手。
场中不分立场,绝大多数人竟都觉身上微紧,生怕眼前出现第三团血肉,生怕下一刻,自己就变成一团血肉!
但界渊此番只是挥出一道掌风,将跪在自己面前、碍事的那些人统统挥开。
“主意不错。以冬狩为名,将荒神教在各地的主使统统召回。”界渊问,“冬狩还有几天?”
“还有半月。”明如昼。
“十天之内,我要见到荒神教在外的所有主使。”
“是,大人。”明如昼欠身。
“十天之后,以燧宫为名,加入冬狩。”界渊道。
“是!”余者皆应。
见锋峰顶,最后一片红叶自枝头悠悠落地,正是秋去冬至,一年终末。
一日之前,有消息自北疆传出,眨眼之间传遍幽陆大小势力,使众多势力之主面面相觑。
荒神教覆灭了!
新势力整合酆都与荒神教,自号燧宫!
先是渡川酆都,接着是北疆荒神教,若说酆都覆灭是因为乱生内部,那么荒神教覆灭之由呢?
荒神教与旧时酆都所在与现今天之极所在相隔何止千里,中间无数正邪势力,天之极中魔众是如何不惊动任何一方势力,使大批人马直接出现在荒神教内部?莫非新生魔主有玄奇神法,可以携带大批人马千里传送?亦或新生魔主更有盖世魔功,一人足以屠灭一派?
种种猜测翻滚人心,静微女冠主持正道会盟,此番剑宫晏真人、佛国上思和尚、大庆端睿帝,世家智九恺,诸多势力之主一同前往落心斋,与静微女冠共商大事。
剑宫雪冷。
转瞬一载,新雪再覆旧山。
言枕词站于葬剑山,拔了根长草,于无数新旧墓碑前吹一曲萧瑟小调。
音声幽幽,引得树叶沙沙,似幽魂呜咽。
小调声中,他垂眸下望,望见足前一座新碑。
碑上有字,碑下无人。
既然无人,何必立碑?
言枕词只手按剑,剑气出,墓碑碎。
飞尘合雪,他转身向外,吹一声口哨。
口哨声响,翅膀拍扇声起,一只花色鹦鹉自林中飞出,扑腾停在言枕词肩膀上:“叫鸟干什么,叫鸟干什么!”
言枕词:“叫鸟和我一起走。”
娇娇:“走去哪里?”
言枕词:“去北疆。找界渊。”
作者有话要说:
《蝶恋花》·言枕词·上阙
阅尽天涯离别久,荡剑归来,世情还依旧。独立云边风满袖,孤灯冷月画影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