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牧华衣正是师从御剑宗最厉害的剑修——君夷。此人不仅剑法自成一脉,剑招杀伤力惊人,最重要的是,她在遇到修为比自己高的对手时,还有独门秘法能够短暂地提升自己的修为一到两个阶段,只是过后也相对应的,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恢复调整。
牧华衣暗自庆幸自己在战斗中记忆浮现的及时,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从这魔修手中毫发无伤地退走。
柳轻绝可不想得罪君夷那个极度护短的女人,当下就收了气势,伸手想召回红绫,奈何对面那人却不觉得自己会输似的,修为仍在慢慢地往上提——
只听到红衣女人微一勾唇,眯了眯有些细长的眼眸朝她说道:“你这是给我提供个强杀你的机会?要知道,就凭你如今的修为,能到筑基大圆满已是极限。”
在修真体系当中,金丹是一道非常重要的分水岭。
如果说在金丹以前,天赋高强的或是法宝强悍的,可以做到越级杀人,那么一旦上了金丹之后,能够再做到这点的,整个云容境不出三人。
魔尊是其一,君夷是其二,第三这个位置还是因为统计不全,意思意思空出来的。
牧华衣浅浅地瞥了她一眼,收了飞剑,周身层层发散出去的气浪渐渐消失,修为又恢复了她该有的程度。
事实上,一个筑基后期在金丹的面前,能做到这样的地步还没受什么伤已然是极限了。
再多的,牧华衣想,既然她和自己的师父认识,就不能动她了,何况她本也不是喜好杀戮之人。
正在柳轻绝以为她要问点关于自己和她师尊关系的问题时,这个人又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看上去对她的故事半点兴趣都没有。
柳轻绝从未被一个低修为的人从行为到言语藐视到如此地步,感觉自己非常想原地爆炸。
但她自认为不是个以大欺小的人,看到对方踏上那柄常用的剑时,也一甩袖子,跟了上去。
——既然君夷的徒弟不能欺负,那就去光明正大地欺负欺负师父吧!
做下这个决定的同时,柳轻绝在心底想,自己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就进了魔宫呢?不被选为正派之首简直是浪费人才!
御剑飞行时,脚下的平衡感非常重要,若是不习惯使剑的,第一次难免会露出些许端倪。
牧华衣从未接触过飞剑,刚才亦是凭借原主的身体本能,然而她以为这个只要过了战斗就会失去,未曾想到自己潇洒跃上纤细剑身的动作竟是如此流畅自然!
她猜测是原主的本能太过强大的原因。
从千座大山到御剑宗的距离不算近,哪怕是御剑飞行也需要三天三夜,中途她在路边的旅店落脚,还顺手剿了几波山匪,这趟出门可谓是赚够了本。
当然,那些山匪就是又苦逼又懵逼——谁知道在千里之外的大型修真门派御剑宗会知道他们圈个小山头为非作歹的事情啊?!
而且正义人士来警告他们就算了,为什么还有个魔道左护法?!
收个保护费而已啊!至于被黑白两道封杀吗!
内心崩溃痛哭的山匪们好说歹说,发誓从此洗心革面好好做人,才总算把两尊大佛给请走了。
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天边的时候忍不住想道:
在魔宫左护法的跟前哭着说自己从此一心向道,再不做伤天害理的事,这话怎么就觉得那么心虚呢?还是说,魔宫的左护法被御剑宗的挟-持了?
看那情形又不像啊……
任他们想破脑壳也想不到,柳轻绝只是觉得无聊而已。
而这些强大的人在无聊的时候做出来的事情,那真是一般人想到秃顶都想不到的。
御剑宗所在的地势极高,光是论山头的平均高度,比千座大山要高得多。
拔地而起的高耸山峰让人望而生畏,只露出承载山门的那座和后面的外门部分,其后皆被云雾遮掩,是护山大阵的功效。
山门建在半山腰处,被初代掌门用整整一座山丘做压山石,上面被犀利的剑气刻出“御剑宗”三个大字,字体犀利到迎面就透出一股凛冽的杀气,寻常人连直视都不敢,怕伤了眼。
因为是本任掌门直系师姐的唯一弟子,牧华衣在外围的山头被准许仍旧可以御剑飞行,普通外门弟子在上山的山脚下就要凭借双腿往里走了。
只见她从腰间摸出一块令牌,白玉的牌子上光芒一闪而过,无形的护山大阵便朝她开启。
真正的御剑宗更多的景色这才徐徐展开在她面前,如万里山河的画卷在面前缓缓展开——
云端有五彩禽鸟尾羽滑过的痕迹,金色的日光下,座座群山千姿百态地出现在她的面前,飞瀑从一座山头奔腾到另一座山上,水花溅起打出七彩霓虹。御剑宗全境仍是一眼望不到边,金色的银色的晶石建筑,露出的房屋皆是雕栏画栋,直觉是无数精致的雕琢糅合出的雄伟河山。
随后,她御剑往自家的山头飞去——将柳轻绝无视到底,哪怕到了自家门前也绝不肯搭理半分的模样,好像在无声跟她说:有本事你就自己闯进来啊。
事实上,红衣的女人确实跟她到了御剑宗的山头就失去了踪影,好像半点不介意自己白跟一路的事实。
直到在一座险峻无比,其上却被奇花异草点缀得格外别致的山前停下,一看这主人就是十分有生活品味的人。
——当然,让云容境任何只听说了君夷其人,不知其性格的,打死也想不到,一个剑修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