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声男人的轻笑,有些痒痒。
张灯用力拨开,这才听清他在说什么。
“阿离,你又醉了。”
只消这一句话,声音就散成了风言细语。
张灯一吓,从梦中醒了过来。
窗边有窗帘吹起,似乎有人为他开了窗户。
这个时候,有人敲他的门。张灯挣扎着从躺椅上爬起来,大声说道:“来了来了!”走去开门。
是老板娘,给他送了晚饭。
张灯自然是非常感谢,老板娘看他面黄肌瘦,还送了碗酒酿圆子给他。
接过晚饭,张灯关上了房门,回到屋内。
走到桌上的时候,张灯关上了窗户。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开窗了,这一天过得糊里糊涂,总觉得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像是忘记了什么。
一回头,这才发现哪里不对劲。
躺椅上躺着一块黑亮亮的东西,用黑绳串起。张灯立刻走过去拿起来,这不是之前鬼市上摊主给自己的如何么?
刚才睡觉的时候根本没感觉到,这是真的带回来了?
那么,他所见到的,并不是幻觉?
可是,为什么是在这时候出现的?他之前躺在椅子上睡觉的时候,并没有发现。
还是说,只是他迷糊,没有发现?
又或者是其他原因呢?
张灯不知道,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脑中突然冒出的想法吓得无神主义者的他打了个哆嗦,于是赶紧倒了杯热水,跑去吃饭了。
管它什么鬼,搞不好是外婆给的,反正他为人正直,也不信邪祟。
他压根就不相信邪祟。
作者有话要说:
《地藏菩萨本愿经》中描绘了阴间景象,过了上千年,即便道路变化,山海迁移,人性人心也不会改变,那么是否还会有类似的场景呢。????
第三回 四夜诡谈(一)
赵悦悦的电话终于在下个礼拜一来了。
她简单讲了一下比赛规则和要求,让他周五下午去永业大学的新学院。张灯毕业得早,不知道新院区在哪儿,赵悦悦便发了个定位给他。
新院区在偏僻的郊外,距离张灯的出租屋有两个多小时的地铁车程。他只好四处摸摸索索,随便吃了顿午饭,坐上了地铁。
滨海地铁是跨城跨线的,要往哪里去必须要倒地铁,少则一两班,多则三四班,有几号线内还冷热不一,非常锻炼人的体温自我调节能力。张灯穿了件t恤,又套了件衬衫,这才拿了钱包手机前往永业。
张灯学的工程管理看上去是个万金油,但如果没点过硬的学历或关系,也是个万人嫌。他当初想过要不要去当工程师,但后来阴差阳错认识了相柳,联着打了几回游戏,竟然也就这么进了主播圈,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签了半年协议,一直做到现在。
赚的也不算少,只是太闷。张灯不适合老是坐在一个地方,他不是个天生的宅男。所以赵悦悦提出要他回学校玩玩,他也是愿意的。
倒了三两次地铁,玩了好几把排位,总算是从地铁上下来了。这天天气很闷热,张灯总觉得自己多穿了一件外套。
赵悦悦让他在新院区的正南门等自己,张灯走到的时候她已经在那里了。赵悦悦朝他挥挥手,一脸兴奋:“学长!活动已经开始了,我先带你到处转转吧。”
到处转转看看小姑娘白花花的大腿,张灯也是乐意的。再说,有什么小吃也是赵悦悦请客,这不玩白不玩。
这次新校区的校庆搞得挺像回事,主要是新校区内学院都是美院传媒和商院这一类的,大家脑子灵活,到处都有活动和流动小摊,张灯就一路走一路吃,和赵悦悦说说话,从章鱼小丸子吃到了巧克力香蕉,又从奶盖乌龙吃到了油炸排骨。
他中午没怎么吃饭,直把赵悦悦的钱包吃空了,这才美滋滋地和她去了办公室。
赵悦悦心疼地放起了钱包,给张灯介绍了现在学生会当班的人。
其实在里面坐班的人只有两个,其余都出去玩了,包括导员们。
赵悦悦给张灯倒了杯水,走到里面拉了拉正在电脑前埋头的人:“周悠,这是之前的外事员张灯学长,来打个招呼。”
那人翘了翘大腿,是个身材挺好的女孩儿。她一推桌子,从电脑后头露出脸来,朝张灯点了点头:“哟。”
张灯在心里努了努嘴,蛮有个性的。
只见周悠穿着一件改良过的仙鹤小汉服,下摆在膝盖上十厘米左右,梳着个发髻,后头披散下来,倒有几分小道士的味道。
旁边这时候也冒出来另外一个小脑袋,一头卷发,有点怯生生的,看了张灯两眼,这才和他打招呼:“学长好,我是现在的会计李栎……”
赵悦悦熟稔地介绍道:“周悠是去年进来的,李栎是今年进来的。两个人同届,都大三,还是同班,都学对外贸易的。”
周悠叹了口气:“赵悦悦你也太上心了……不就是台洗脸仪吗,让你男朋友出钱呀。还发动了全办公室去参加比赛,到头来还要请客,不合算的。”
赵悦悦没想到周悠直接一针见血,说到了她的痛处,尴尬地笑了笑。张灯见气氛一时不大对劲,连忙打圆场说:“哎小赵也是为了学生会嘛,我在的时候学生会就不是很踊跃参与这些活动,偶尔拿点集体奖项回来也是好事。”
李栎见周悠说错了话,也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