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麻惊讶地问:“你不是来协助办案的吗,你还能坐着查案?”
季九幽哼笑了一声:“我能。”
沈麻:“凭什么?”
季九幽:“凭我是你大爷。”
沈麻:“……”
沈麻差点要掀了陈辉家的茶几扔他一脸桃子,这人特么到底谁啊,之前季总还总脸上挂笑对人客客气气的呢,这人顶着一张和季总七八分像的面孔,竟然这么屌?
又想到来的路上他直接去牵盛连的手,不禁怀疑这人是顶着出差的名义公款吃喝嫖来了!
“你特么谁啊?季总的弟弟吧?你能不能好好学学你哥,别一副二世祖的嚣张样子?”
盛连见沈麻炸了毛,还一副不管不顾就要和季九幽干架的样子,连忙去拦,推着他朝楼梯的方向走:“你不是要搜二楼吗,赶紧去,万一等会儿陈辉回来了就没机会了。”说着朝沈麻用力挤了挤眼。
沈麻没领略盛连这个提醒警告的眼神,但想到二楼得赶紧搜,没有再骂,立刻转头上了楼,暂时放下了和沙发上那位“大爷”的恩怨。
盛连见沈麻上了楼,走回沙发边,想了想,认真道:“有什么以后再说,先把一楼搜一搜吧。”
季九幽和沈麻说话正眼都不抬一个,对盛连的态度显然端正得多,他靠着沙发靠背,目光在一楼扫过,不屑的口气:“也就这么大的地方。”
盛连听出他懒得动的意思,点头道:“那好吧,我自己看看。”
季九幽却道:“我要是你,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绝对不会碰这屋子里的任何一样东西。”
盛连惊讶地看了看茶几:“那你还喝陈辉倒的水?”
季九幽扬眉,十分嚣张地笑了一下:“我例外。”
盛连:“……”你大爷不愧是你大爷。
季九幽这时却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向盛连:“有些东西你自己未必看得出什么头绪,用这个。”
盛连接过一看,季九幽掌心递过来的竟是一个剪纸的小兔子,那白色的剪纸兔惟妙惟肖,只有短短的尾巴上有一个红色的点。
盛连忽然想起来,尾巴上一圈红毛的兔子他其实见过一只,不就是他上次净化的那只兔子吗?幽冥地狱节那天晚上他回人间界,兔子没有带出来,还给了季九幽,当时还是圆溜溜会喘气带毛的,如今纸片一样躺在掌心,难不成被季九幽一巴掌锤扁了?
不怪盛连把顶着俊脸的魔王想的如此血腥暴力,实在是,从季九幽一键童颜之后,这家伙压根就不掩藏自己那暴虐的手段和一塌糊涂的性格。
盛连胆寒地看着掌心地纸质扁兔子,圣母心启动,默默在心里流了两眼超度的眼泪,面上倒是平静地说:“这难道是上次被我净化的那只兔子?”
季九幽回得很随意:“当然。”
盛连:“它怎么扁了?”
季九幽满不在乎道:“扁了就扁了,再吹圆不就行了。”
盛连一愣:“还能吹,你是在逗我吗?” 这兔子难道还有气球属性?
季九幽却忽然笑了一下:“你吹吹看不就知道真假了。”
盛连也不想工作时间跟魔王在这儿讨论兔子扁圆和吹气球的问题,但话题都到这一步了,自然也想知道这兔子吹不吹得圆,他把剪纸兔拎起来,前后看了看,疑惑道:“从兔子哪个部位吹?”
季九幽眯了眯眼,唇边一抹似笑非笑,却是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唇:“这里。”
盛连默默从季九幽的唇上收回视线,心说这小子也太特么不正经了,难怪以前还写黄诗夹公文里。
心里这么想,手里把那纸兔子提了起来,对着兔子嘴的方向,轻轻吹了一口气。
什么也没发生,兔子还是扁纸一张。
季九幽唇角缓缓吊了起来:“离得太远,靠近。”
盛连把手里的指兔子往唇边靠,又吹了一口,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季九幽:“再靠近。”
盛连再把剪纸往唇边凑,又吹了一口,开始怀疑季九幽是在耍他。
果然季九幽又道:“再近。”
盛连眼一闭心一横,索性把唇直接贴上了那纸兔子的嘴巴上,重重一吹。
他这么一吹,手里的纸兔子果然瞬间涨成了一个小圆球,纸球再一涨,“嘭”的一下,空中翻转,变成了一个圆毛的小兔子,正是盛连之前净化的那只。
而就在那只纸兔子被吹成球的瞬间,尚且还闭着眼睛的盛连没有看到季九幽脸颊边忽然吹过了一阵风,好像他那口气不是吹在兔子嘴巴上,而是季九幽的唇边似的。
盛连睁开眼睛,见手里一只圆滚滚的小兔子,惊喜道:“真是你啊。”小兔子用脑袋在他掌心蹭了蹭。
盛连转眸去看季九幽,却见他支着胳膊,手在唇边一蹭,嘴边吊着股格外邪性的微笑,似乎做了什么坏事被他得逞似的。
盛连暗叹这魔王的确长得有点歪,嘴里问他:“这幽冥来的小兔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能力?”
季九幽缓缓道:“你跟着它,它如果发现了特别的东西,会提醒你。”
有外挂不用是傻子,盛连接受了这个建议,把小兔子放在地上,跟在那白毛团子后面,一面留心兔子的动静,一面自己也观察了起来。
留大爷季九幽一个人在客厅继续喝茶。
就像陈辉家给盛连的第一印象是温馨一样,客厅和客厅后的几个房间也是如此,整洁有序中不失居家的小细节,而跟着小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