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笙提裙走进去，这还是前身被父亲偏疼时得到的小礼物，虽然记忆中不知晓是那一间房子，也不知晓通往哪里，总比在房间里压抑着心闷好。

甬道并不长，不一会儿就看到前方一个光亮的圆点，顾月笙快步的走过去，光亮也越来越大。

一出来就有一阵水汽扑面而来，顾月笙看着眼前的湖，心情有些愉悦，原来这个暗道是通往湖边的假山的。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让顾月笙一惊，连忙再次回到暗道口，遮挡住自己的身形，平稳下呼吸，不让自己被发现。

“你们说大小姐为什么要让二小姐也打扮好？”

顾月笙听到熟悉的字眼，不由得竖起耳朵来。

“上次花神节，二小姐那种样子，怎么还能嫁的出去，也就姑爷好，为了不让大小姐伤心，就两个都娶了！”

“不是不是，她们说啊……是大小姐”

“别乱说，快走。”

顾月笙不可置否的嗤笑一声，女人多的地方，多的是闲言碎语，但是也不会空穴来风。

至少婚礼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看着匆匆忙忙远去的身影，下定决心后跟上，反正都是死人一个，怕什么。

沿路的红色一如既往的刺眼，顾月笙跟着几个丫鬟走到了大堂，许是因为喜庆的日子人都集中在大堂。

也可能是祁茗故意的，这样子的一个猜测让顾月笙有些心惊。顾月笙深吸一口气，抬腿走过去，身上的凤冠霞帔仿佛一团火。

赞礼者的声音格外的响亮，唱着：“升，平身……”喜庆的乐曲也在附和着。

顾月笙走进去，周围瞬间多了嘈杂声，她全然不顾的看着案前的两个人，依旧红的刺眼，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她想要质问，一开口就只有啊啊的声音。

心里忽然的悲凉，这就是祁茗的不放过吗？结婚的流程在自己来之前就该在准备，随后割舌头，呵。

但是自己放不下，顾月笙快步走过去，拉着祁茗就往外走。反正这只是梦，如果之前确实是自己错了，那么现在惩罚也够了吧，那么在下一个梦里再开始就好。

顾月笙的手心全是汗水，粘腻的让祁茗嘴角勾起微笑，她仗着腿长快走几步，附在顾月笙的耳边说：“笙笙，我很高兴。”

顾月笙心里一喜。

“但是迟了！知道这个梦是谁委托的吗？是我，用灵魂做担保委托让顾月笙身败名裂，痛不欲生。”

顾月笙一愣，站在原地。

“想要知道为什么吗？没有为什么，哈哈哈哈。”祁茗一把甩开顾月笙的手，向着香案走去，再次跪下，众人会意的继续没有完成的礼仪。

顾月笙回头，泪水模糊的看着他们完成婚礼。这个梦很成功，真的很痛，痛到无法呼吸，眼睛痛的看不清东西，耳朵痛的一片嘈杂声，心痛的快要停止。

“礼成，送入洞房。”

语罢，顾月笙重新陷入黑暗中，周围的人和事都变成碎片消失不见。

“祁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梦完了。

第71章 嫡女在上

虚无中有一座小院子，院中一个人盘腿坐在地上，注视着眼前的一颗小树苗，周围寂静无声，仿佛已过千年。

梦兽忽然出现在小树苗旁边，绿色的眼睛悠悠的泛着光，看着顾月笙说：“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祁茗已经死了？”

“她没有死。”顾月笙抚摸着绿色的小叶子，纤长白皙的手与叶子的绿相映衬着，“她会一直陪着我，我们会一起经历很多个世界，携手到老。”

“就算是在梦里无限轮回吗？”

“不好吗？”顾月笙听到低低的笑起来，“她真的没有死，我会把她带回来的。”

“在最后一个梦里，你知道的，她用自己的灵魂做献祭。”梦兽不紧不慢的说着一个事实。

“被献祭的是她的心魔，因为我产生的心魔。”顾月笙立马反驳道，“我知道她是不忍心那样对我的，只是因为心魔的干扰，而产生的偏差。”

“你已经无可救药了。”说完，梦兽逐渐和黑暗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周围再次安静下来。

顾月笙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一尊雕像，她在等树苗长大，在等祁茗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檐下的风铃无风自响，跳动着的音符，把顾月笙叫醒。

“这里是如梦阁吗？”一个女子问道。

顾月笙缓慢一挥，题匾上的字开始显现“如梦阁”

女子有些意外的看着顾月笙的背影，随后在顾月笙身边坐下说道：“听说规矩改了？”

“先给付灵魂，后做任务。”顾月笙开口说道，声音沙哑的就像是一个老妪。

“是为了她吗？”女子看着眼前的小树苗说，“也好，我也不想经历什么，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她们好过，我的灵魂应该能直接让她长大吧。”

女子伸手想要触碰嫩绿的叶子，被顾月笙阻拦，女子一手捏住顾月笙的手腕，瞬间一圈奇怪的纹路附在上面。

顾月笙缓慢转动有些僵硬的头颅看过去。

“哈哈哈哈，我虽然不在意，但也不会让人占我便宜，这是我的执念，完成任务自然消散，没有完成就和我一起消散吧。”女子大声笑到，随后化成一道光灌入小树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