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久保利通的伤势很重,但也比不上中枪的濑田宗次郎。
可后者还能行走,他却只能好像死狗一样,被英落拉着腿拖行。
鲜血,在街道上拉出了长长的痕迹。
无数民众站在角落围观,指指点点。
既好奇为何不可一世的大人物会如此狼狈,更好奇那长发飘飘的美丽女子又是何人。
大名鼎鼎的天剑,反而成了装饰。
他现在的唯一作用,便是指路。
前往那个军装中年家的道路。
既然是报仇,自然要在苦主的面前才行。
在军部中查到了对方的住址之后,他们便踏上了前行之路。
军部曾出兵设卡阻拦,但被英落杀的落花流水。
本就实力稍逊一筹,又在人烟繁华的闹事,火器的使用也有了顾忌。
一两次之后,面对惨重的损失,军部也无计可施,只能派人尾随,却想不出营救的办法。
直到今天,他们才见识到剑术的可怕。
那个总是好脾气,明明已经三十多岁,却还像个少年一样的红发长官,便出现在众人的脑海中。
一个军官挥手唤来侍卫:“去,请绯村阁下前来。”
侍卫不解:“绯村阁下不是一直称病不出吗?”
说是得病,但就连他也知道,不过是被排挤的无奈之语罢了。
可就是这一句话,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胀红了脸。
就算是心里都明白,但真说出来那就太尴尬了。
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他们的脸上。
仰仗火器而自大,瞧不起使用刀剑的武士。但如今不仅被武士逼上了绝路,还需要恳求一个被他们排挤之人回来救场。
这简直就是一辈子都抹不去的污点!
可,他们能怎么办呢?
若是失去了大久保利通,他们之前的所有努力,不就统统白费了吗?
更重要的是,连到手的利益,也会一并化为乌有啊!
与之相比,还是丢脸更容易被接受一些。
“废什么话!”那名军官大骂道:“让你去你就去!”
侍卫连连点头,急忙跑了出去。
会议室中安静了下来。
“绯村他……会听从命令吗?”
“谁知道呢?希望会吧。”
“要不要去请那位?”
“哪位?”
“最后的壬生狼!”
“唉,为何在如今这个时代,却还要仰仗这些过去的老古董啊!”那人长叹一声,然后无力的摆手:“去吧去吧,现在已没有选择!”
所以走到一半,英落就被一群身穿制服的人挡住了。
并非军装,而是黑色的警服。
领头的是一个嘴里叼着烟卷,满脸淡漠的中年男人。他梳着背头,只有几根刘海耷拉下来,犹如四脚蜘蛛。
“果然是你啊,我还在想,谁有那么大本事,能把大久保利通从官邸劫出来呢。”最后的壬生狼,斋藤一眯着眼睛说道。
英落眨了眨眼睛,最后将目光放在了烟卷之上,满是好奇的问道:“烟,好抽吗?”
“不好抽。”斋藤一说着又吸了一口。
“那为什么还要抽?”
“因为会让我牢记痛苦。”他从腰间抽出了长剑。
“你要阻止我?”
“不,当年我无法阻止你,现在也一样。”斋藤一摆开了架势,正是他的绝技牙突:“只是好不容易碰见了值得一战的对手,手有些痒罢了。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与现在的时代2蝗氚 !
“哈哈,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看你现在也乐在其中嘛。”英落舔了舔嘴唇,同样从腰间拔出菊一文字:“但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手痒了。那么,来一场吧。”
“来吧,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放心,我会手下留情的!”
“哼,你这女人,果然还是这样自大啊!”
“并非自大,而是自信!”
“是吗?那就让我见识见识,这些年你在地狱里学到了些什么!”
一句话说完,斋藤一就发动了攻击,最后的壬生狼,在新时代头一次露出了雪藏已久的利齿。
警局的同事们虽然都知道他剑术高超,但却从没想到,他真正的实力,竟如此可怕!
皮肤上传来阵阵刺痛,不由自主的泛起了鸡皮疙瘩。还有几个年轻人脸色苍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站也站不起来。
杀气,浓厚无比,毫无遮掩的释放着,似乎连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东京,又变回了江户。
幕末啊,那个让人心碎又心动的时代,跨越了时空,降临于此!
“好漂亮的一剑!”随着英落的一声赞叹,双剑相击,擦出耀眼的火花。
交错间,两人相视,明明是生死相搏,嘴角却都挂着了微笑。
剑客的浪漫,也只有同为老古董的他们,才能了解。
“小心了!”斋藤一轻喝一声。
“放马过来!”英落也毫无畏惧。
作为突刺技的牙突,本该拉远距离,冲刺加速,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但斋藤一却在英落身前三尺站定,双手后摆。
“新招吗?让我见识见识!”
“的确是新招,本来是用来对付拔刀斋的,但既然你跟他师出同门,对你也是一样!”斋藤一的眼睛散发出无比凶光,犹如嗜血之狼,奉上惨白的利齿!
“牙突,零式!”
长剑化作一道白光,击碎了时间与空间的屏障,以无可匹敌的狠戾,直取英落的咽喉。
迎接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