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了门之后,希珀就放开了她的手,沉默地走在前面半步的地方,塞隆总觉得这太疏远了,大着胆子伸出手去,勾在希珀的臂弯里。
大法师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塞隆心想她也许惹怒了希珀,也许下一刻她的手就要被扫掉了。
可“下一刻”迟迟没有降临,希珀曲起手臂好让她不那么容易滑落,沉默地走上一级一级的台阶。
塞隆的心情非常忐忑,大法师的眼神总让她感觉恐惧,目光像是能看穿一切,在她有点小心思的时候更容易让人感到刺痛。
可她有些呼之欲出的心事,不做点什么就真的会忍不住脱口而出。
希珀开门之后,又扭过头看着她,打量她的眼神里似乎带上了一点审视,锐利的眼神刺进她的心底,照得一片敞亮,她都忍不住要低下头了。
但希珀什么也没有说,沉默的凝视持续了一阵子,她从前是喜欢这样的,现在又感觉到了折磨。像是握着荆棘的手,刺中的毒液让她产生幻觉,疼痛却不曾消失,她就不得不忍着疼痛,握紧了荆棘。
“塞隆。”
她的宣判来了。
大法师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你回去吧,我看着你下楼。”
塞隆踟蹰着不肯走,希珀试图露出一抹笑容,她自己觉得也许失败了,不过塞隆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对她说了晚安,随即转身下楼了。
希珀目送她慢慢消失在阶梯下,但中途塞隆忽然扭头,澄澈的眼神带着懵懂的喜悦,猝不及防地击中希珀,让她几乎忍不住要开口挽留。
但她坚持催促塞隆离去,笔挺地站在门口,直到塞隆真的消失了,她忽然关上门,疲惫地靠在门上。